範誌宏隻知道李雲道娶了位背景同樣雄厚的妻子,卻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此時聽得幾乎瞠目結舌,感慨道:“人家用一天,就掙了我們一輩子的工資啊!”
李雲道苦笑道:“或許隻用了一個鐘頭,不過人這輩子,是無法用錢來恒量的。”
範誌宏笑著點頭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財產申報的事情,你還是要上點心,哪怕形式做到位了,到時候也不至於留人詬病。”
李雲道自然不會拂了範誌宏的好意,認真道:“我會找合適的時間跟她溝通一下,估計到時候免不了還要麻煩範書記。”
“那行,送老朱的事情就暫定在這周六晚上,你看時間有沒有問題?”範誌宏又將話題扯回到為朱子胥送行上麵。
李雲道也會意,範誌宏不想在財產的問題上說得太過於深入,當下道:“就暫定周六,我安排好了給你發微信。”
範誌宏搖頭道:“安排好了你直接跟老朱和大夥兒打個招呼。”
李雲道知道,範誌宏還是想讓自己出麵牽頭為朱子胥送行,從目前局裡的形勢來看,由李雲道出麵協調這件事也是最合適不過的,畢竟無論是明麵上還是私底下,李雲道都算是親手接過了朱係人馬的大旗,接下來扛旗的旗幟人物將由朱子胥變成李雲道。
範誌宏離開後,李雲道一邊喝茶一邊陷入了沉思:範誌宏的提醒並非空穴來風,副處級以上乾部必須申報財產,這是中央的明文規定。自己工作這幾年攢下的那二十萬就睡在銀行的戶頭裡,每一筆錢的來源都能說清楚。李雲道在民政局登記的合法妻子是阮鈺,這就涉及到夫妻共同財產的問題,可是阮鈺究竟有多少資產,這一點李雲道從來就沒有問過。隻知道阮家大瘋妞在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都擁有數套房產,江寧、姑蘇、西湖這些準一線城市也攢下了資產無數,更要命的是,以李雲道的推測,阮鈺名下的很多基金表麵上看是個人持有,但背後很可能是姓國姓黨,說到底還是國家資產,這些到底怎麼算呢?
李雲道正皺眉頭疼的時候,戰風雨來不及敲門便氣喘籲籲地推門而入:“頭兒,終於撬開那小子的嘴巴了。”
李雲道隨之精神一振,針對“散冰手”的“106專案組”成立後,破案線索時不時便戛然而止,弄得戰風雨和緝毒支隊的高焱、候京春都頭疼不已。上周通過釣魚行動,抓了一名散冰手,而後順藤摸瓜抓了一個從雲裡科技剛剛離職不久的銷售員古鵬,一開始這家夥裝瘋賣傻,死不承認,一直喊冤枉,氣焰極度囂張。但網警破解他的加密筆記本後,加上“散冰手”的指認,那家夥一下子便老實了起來,但仍舊死不開口。
“哦?怎麼撬開的?”李雲道笑著問道,實際上他在看過古鵬的檔案後,已經對症下藥。
“頭兒,還是你厲害!”戰風雨由衷道,“按你吩咐的,我們連夜把他的母親從安徽老家請到了西湖,一見到他老母,這家夥一下子就認慫了,他交待了雲裡科技裡的幾名同夥,那幾個家夥還在雲裡科技上班,老高和老候已經安排好人手對雲裡科技的幾名涉案人員都實行了實時監控,隻要你點頭,隨時都能抓人。”
李雲道想了想,搖頭道:“讓他們先嚴密監控,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如果能說動古鵬充當線人的話就更好了。”
“行,我再去做做工作。”
李雲道搖頭笑道:“你去做他母親的工作,說服古鵬的事情,還是交給他母親比較好。”
戰風雨嘿嘿笑道:“頭兒,透露一下,你怎麼一下子就看出,古鵬這家夥被他老母吃得死死的?”
李雲道笑道:“你猜!”
戰風雨拚命搖頭:“我要是猜得出,我也是副局長了。”
李雲道笑了起來:“其實很簡單,我查了一下他的通話記錄,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要給他母親打一次電話,試問你一個在外工作的正常男青年,會天天打電話問候自己的母親?”
戰風雨撓頭不好意思道:“這倒真沒有,不過一兩個禮拜問候一下還是正常的。”
“這就對了,普通人大體上都是這種頻率,尤其是男孩子,工作忙起來或者談了戀愛,哪還記得自己母親是誰?我看他的通話紀錄,從他在浙北師範大學讀書開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回老鄉,幾乎每天都要打一個電話,而且通話時間都在十分鐘以上,我大體上可以判定,這家夥要麼是有社交恐懼證,要麼就是有俄狄浦斯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