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均放下昏迷的同伴,從後腰撥出甩棍,迅速以犄角之勢而保時捷靠近。
這一撞倒是頗為激烈,保時捷駕駛艙內的數個氣囊同時彈了出來。
短暫的意識迷糊後,李雲道兄弟二人均同時恢複了清明,兩人對視一眼,李徽猷道:“你先彆下車。”
李雲道看了一眼車外,兩名黑衣人手持甩棍緩緩靠近。
徽猷的戰鬥力對付這兩人應該不在話下,李雲道看了一眼彆克商務車,道:“你對付他們,我去彆克車後備廂那邊救人。”
李徽猷臨下車前,李雲道囑咐道:“老二,能留活口就放他們一馬,畢竟有些事情,也並非出於他們自願……”
李徽猷輕笑:“好事兒,越來越菩薩心腸,省得大師父總覺得你跟禍害人間的妖孽似的。”
麵若桃花笑意嫣然的李徽猷伸手推開車門,車門已經被撞得變了形,吱嘎的鋼鐵磨嚓聲讓人聽得牙槽發酸。
見他從車上一越而下,兩名手持甩棍的黑衣人不約而同地止住腳步——剛剛他們已經檢查過兩名同伴的傷勢,一人傷在喉嚨,另一人傷在何處還無從得知,隻是昏迷不醒,對方是什麼路數他們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當中至少有一人是搏擊高手。
他們看清穿著棕色風衣的李徽猷時,同時愣了愣:這人長得實在太好看了,隻是在他們看來,這人美得卻像一條斑斕的毒蛇。
“動手!”其中一人輕喝一聲,兩人同時挪步,密集小碎步向李徽猷奔襲而來。
一身棕色風衣的李徽猷隻是雲淡風輕地立在那裡,仿佛麵對千軍萬馬我亦如磐石般八風不動。
甩棍越來近,直取李徽猷頸部——上來就是殺招,以黑衣人的身高體形所爆發出的力道,加上甩棍特有的力臂力矩而形成的巨大爆發力,這一棍起碼能抽斷普通人的頸骨。
另一人似乎更擅長下盤功夫,配合著同伴,一記大力側踹襲向李徽猷的胸口。
那比女子還要看好百倍的男子輕輕一笑,先是輕抬右腿,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腳蹬在出腿的黑衣人腳掌心,那黑衣人便如斷弦風箏般倒飛出數丈。而後他迅速轉身偏頭,堪堪躲過那次甩棍,身子便與那大力甩出一棍的黑衣人貼在一處。
他笑道:“試試老大的貼山靠呢!”
黑衣人剛露出一絲疑惑,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力從他與這俊秀青年相觸的胸口傳來,他隻感覺仿佛被一記大錘子轟中了胸口,緊接著整個人被這股力道牽引著倒退數十步,直到轟地一聲,背部撞擊在停車場的柱子上,力道才漸消,但是一股微甜湧上喉頭——才一個照麵就已經受了內傷。
李雲道見徽猷那邊得心應手,便也不再擔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開車門,隻希望那令人牙痛的吱嘎的金屬摩擦聲不會引起對方的太多注意力。
幸好兩名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徽猷身上,出師不利後更是如臨大敵,哪裡還顧得上李雲道這邊。
李雲道儘量避開兩人的視線,貓著身子,從彆克商務車的一側轉到後備廂邊,打開後備廂一看,果然是昏迷不醒的周小芳。
李雲道有些發愁,接下來要乾的或許是殺頭的買賣,帶這麼一個大活人,不光是個累贅,而且很可能將所有人都拖入危險的深淵。但是出於人道,他也不能扔下周小芳這個無辜的人不管,如果他撒手離開,也許待會兒這世上又會多出一個孤魂野鬼。
他拍了拍周小芳的臉頰,但是黑衣人應該是用了哥羅#芳一類的藥物,怎麼都喊不醒蜷縮在後備廂裡的女人。李雲道看了一眼李徽猷那邊的戰況,兩個黑衣人被二哥耍得團團轉,暫時也不需要他幫忙。於是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大師父,你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往後那眼神可彆又跟看千人屠似的,老子這會兒在救人!”
他正欲彎腰,突然瞳孔猛地收縮,身後一陣疾風而來,他下意識地將身子側向一旁,一根甩棍生生地砸在車子的後備廂蓋上,將車身生生砸出一個凹坑——剛剛被撞飛的其中一人蘇醒了過來,見李雲道要救人,於是便想從後方偷襲。
一擊不中,甩棍的反震力也將黑衣人震得手掌發麻,不過這人明顯受過良好的格鬥訓練,瞬間鬆開甩棍,任由甩棍崩落到一旁,順勢提肘襲向李雲道麵頰。這一記肘擊竟夾雜風雷聲,李雲道猜到應該碰到了一個泰拳高手,不敢硬接,轉身右移一步,躲過這足以致命的一記肘擊。果不其然,那一肘轟在車身上,整個彆克商務車都被震得轟轟作響,車尾的鋼材更是瞬間凹進去一大塊。
李雲道無奈道:“兄弟,咱倆一無殺父之仇,二無奪妻之恨,有必要這麼生死相逼嗎?”
黑衣人冷笑:“與你們這些賣國賊勢不兩立!”
李雲道猜到這六名黑衣人應該是軍方特工,肯定也是接了上頭的命令來執行任務,隻是不知道那些玩弄權術的軍方高層給周小芳扣上了什麼樣的罪名,但對於這些淳樸的軍人來說,他們也隻是單純的執行命令完成任務而已,至於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或許他們從來都不曾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