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
“不要!”
話未落音,胖民警已經拉開背包,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槍管。胖民警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像摸了毒蛇一般將背包甩向一旁,拔腿就跑——他可不傻,這五人五隻包便是五把衝鋒槍,此時他早就在心裡將剛剛那年輕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這不是吭人嗎?他不是說這五個人是販賣黃碟的嗎?五把衝鋒槍,這種陣仗,哪裡他一個小鎮上的小民警能應付得了的?
王隊長見已經露了槍,一不做二不休,低喝一聲:“動手!”
另四人齊齊拉開背包,掏出衝鋒槍,正欲撲向目標所在的方向,轉過身卻發現那圓桌旁的五人不知何時已經趁亂逃了出去。
王隊長心中一急,手一揮道:“快追!”
五人便不在這香遠居裡多停留,徑直衝向餐廳的門口,循著那胖警察的腳步聲追了出去。
胖民警剛跑出不遠,便聽到身後密集的腳步聲,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小鎮本就不大,派出所離吃早茶的地方也就不七、八百米的距離,嚇得快要尿褲子的胖民警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吃奶的勁都使在了腿上,奈何平日裡太缺乏鍛煉,跑著跑著,兩腿邁開的頻率越來越低,上氣不接下氣。
眼看後麵持槍的五人轉眼就追了上來,胖民警心想自己混了一輩子,沒想到臨了真要成烈士了,昨晚真他娘的不該去爬鎮東劉寡婦的床,有時間陪陪老婆孩子該有多好……
很快,胖民警就被五人追上,而後,擦肩而過。
胖民警氣喘籲籲,離派出所大門還有五十米的時候,實在跑不動了,停下來,雙手撐著大腿,驚魂未定地望著那風馳電掣般奔跑而去的五人:這他娘的是悍匪還是打仗的?這五個家夥的體能也實在是好得不像話。
藍衣的五人剛剛消失,胖民警才鬆了口氣,冷不丁被人一掌拍在肩膀上,驚得他差點兒一屁股坐到地上。等看清身後拍自己肩膀的人正是剛剛慌稱那五名藍衣人是販賣黃碟的青年,胖民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瞪眼發火,卻看到青年身後如巨塔一般的壯漢,頓時又腰杆子一軟:“你……你可知道,騙警察相當於阻礙執行公務,是重罪?”
李雲道拍了拍胖民警的肩膀道:“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我們是同行!”李雲道拿出自己的警員證,在胖民警麵前晃了晃,“剛剛那五人是過境的悍匪,剛剛搶過高速公路收費站,還殺了人。”
胖民警頓時兩腿一緊,後怕道:“真是悍匪?”他突然聯想起早上看新聞,說昨兒夜裡高速封路,難道就是因為剛剛那五個家夥打劫了收費站?
胖民警的膽小淳樸讓李雲道覺得又氣又好笑,幫他扶了扶警#帽,正色道:“我建議你把派出所的人都動員起來,我估計這五個家夥指不定還要卷土重來。”
“卷土重來?”胖民警一愣,隨後連忙哆嗦道,“不行,我得向縣公安局彙報,請他們出動特警隊。我剛剛看到了,他們拿的都是衝鋒槍。”
王隊長一行五人沿著鎮上唯一一條通往縣城的道路追了四、五公裡,等東方的朝陽探出腦袋的時候,王隊長猛地腳步一滯:“不好,上當了!”
“王隊,怎麼了?”部下不解地問道。
“中了那些家夥的計,人家跟咱們玩燈下黑呢!”王隊長恨得咬牙切齒,手一揮,“走,回去!”
往回走出幾百米,王隊長又停了下來:“等等。”
“又怎麼了?”部下實在被搞得暈頭轉向。
“剛剛那個民警看到了我包裡的槍,肯定要向上頭彙報。我們現在回去,指不定就是自投羅網。”王隊長恨恨道。
“那怎麼辦?”
“這是出鎮的唯一一條道路,我就不信他們能插上翅膀飛出去。”王隊長咬了咬牙,實在太憋屈了,從昨晚追到現在,好不容易看到目標人物了,居然還讓他們給溜了。
正在此時,一輛吉普帶著一輛軍用卡軍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飛揚起的塵土嗆得王隊長直捂鼻子。
軍車過後,王隊長原本濕漉漉的額上滿是泥水,看上去愈發狼狽不堪。
白小熊從吉普上跳下來的時候,把從派出所辦公室裡出來倒茶葉的胖民警嚇得差點兒一個踉蹌:兩杠三星的上校,放在部隊那可是正團級或者副師級了,來不及處理手中的茶杯,他連忙向那群如狼似虎的當兵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