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長歎了口:“是啊,是相依為命的三朵金花啊!”
張凱鐘看了莫斯一眼,見他眼神微微有些迷茫,微疑道:“莫少,你今兒怎麼了?怎麼就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呢?”
莫斯抬頭望著看不見一顆星星的黑暗天空:“凱鐘,你說人死了真的會上天嗎?”
張凱鐘嚇了一跳:“莫少,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儘問些怪嚇人的問題?”
莫斯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摸了摸臉道,自嘲道:“估計是喝多了,正莊周夢蝶呢吧!”
張凱鐘叫了輛出租車,先將莫斯送了回去,而後才自己打車回家,到了小區門口,卻讓出租車停了下來,步行走入小區。
張家住在公安局家屬大院,是父親張士英在市局禁毒藥隊工作時局裡定向分配的房子,在小區裡住的大多是公安係統的家屬,也有些人將這裡的房子賣了出去,又在市裡環境和物業更好的小區重新置業安家的,但張凱鐘卻很喜歡這個大院,尤其是看到穿著製服的公安時,他都有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就像小時候讀書時每當彆人問起家長的職業時,他都會很驕傲地告訴彆人:我爸爸是警察。
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他抬頭望了眼五樓,黑漆漆的,家裡連燈光都沒有。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從十歲那年開始,他就經常獨自一人在家過夜——父親要辦案,母親要加班,工作才是父母生活的主旋律,而他自己隻是夫妻感情生活的附帶品。
他摸了摸上衣口袋,想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但卻摸了一隻空煙盒。
他將煙盒揉成一團,扔進樓下的垃圾箱,沒有上樓,而是轉身又走向小區門口,那兒有一處營業到湊晨三點的雜貨鋪,是一對老夫妻倆經營的,也不知道此時打烊沒有,他決定去碰碰運氣。
遠遠看到雜貨鋪內的柔弱燈光時,他鬆了口氣。
“老板,來包黃金葉。”
從張凱鐘上幼兒園時就開始咳嗽的老頭依舊吊咳嗽著,每每聽到他的奮力咳嗽聲,張凱鐘都擔心他下一刻會不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把肺都咳出來。
站在雜貨鋪旁抽了根煙,寒風吹得他微微縮著脖子。將煙屁股踩滅,跺了跺腳,回頭看到雜貨鋪的老頭子開始收攤——他到今天都沒能想明白,這雜貨鋪為什麼總下午才開始營業,而且一營業就要到湊晨三點呢?
他琢磨著這個問題,開始往家的方向走。
下意識地上樓,開門,換鞋。
家中還是他上午出門前的樣子,連掉落在門口的壁畫此時也依舊斜斜地靠在牆上。
他算了算,父親張士英有四天沒回家了,母親甄平已經快大半個月沒有露過麵了,唯一的一次聯係還是上周生日時,母親給他發了條微信:兒子生日快樂,我在深圳出差,媽媽給你打了五十萬,喜歡什麼就自己去買。、
他沒有怨天尤人,更沒有絲毫的憤怒,他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跟父母的交流方式,這樣,他也覺得自己似乎能更自在些。
洗了澡,他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去,也沒開燈,就在黑暗中盯著牆壁上的斑駁,昏昏睡去。
次日上午,李雲道辦公室內,“戚小涵,戚小五,神童……”李雲道靠在辦公椅上,腦中不斷飛閃過調查資料上的信息。實際上此前的調查中,李雲道一直將戚小涵視作調查附帶品,並未對戚小涵作很深入地調查,在白沙灣開發區的大排檔偶遇戚小涵後,李雲道便讓夏初整理了一份關於戚小涵的完整資料過來,此時這份資料正整齊地放在李雲道的麵前,足足有百頁紙的厚度。
“頭兒,這小家夥比年輕時的我還要厲害!”夏初一臉佩服,“我十六七歲那會兒,頂多黑過幾家頂級網站,這小姑娘可不得了,單獲獎證書傫一塊兒,估計都得比她個頭兒還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