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心知肚明,笑道:“浪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好了,我跟崔家的關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而且我跟這小崔也是不打不相識。”李雲道將自己與崔家兄弟相識的過程,說得毛浪都嘖嘖稱奇。
“這麼說,你們跟小崔發生衝突,帶出了許明許天笑父子,最後你跟小崔和解了,倒是跟許天笑父子結下了生死大仇?”毛浪不禁苦笑搖頭,“這就是孽緣。許明父子最後怎麼樣了?”
李雲道聳肩道:“許明被判了死緩,許天笑之前在逃,去年e30期間我不是在反恐嗎?這小子不知道怎麼跟恐怖份子扯上了關係,劫持了一個關鍵人物的女兒,後來被我找到了,在小旅館的房間裡企圖拿槍反擊,被我們的特警一槍爆頭。”說到這裡,李雲道也不禁有些唏噓。
“這個小崔,目前看著為人還是光明磊落的。不過雲道,商人畢竟是商人,都是逐利的,雖然他現在不提,不代表以後不會提要求,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得小心為妙。”毛浪#語重心長道,“照理說,他剛幫我將蘭蘭帶出龍潭虎穴,我不該這麼說他,但你我是生死兄弟,哪怕彆人覺得我過河拆橋,但該說的,該警示你的,當哥哥的義不容辭。你才三十一歲,已經是實權正處級,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情而栽跟頭。”
李雲道知道毛浪是在替自己考慮,笑著道:“浪哥,我這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小崔是我朋友,也是我兄弟,在不違反黨紀原則的前提下,能幫的,我肯定會幫,而且會主動幫。但如果要突破底線原則,這就要掂量掂量了。話說回來,小崔這家夥我是知道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來跟我開口的。”
毛浪笑道:“你自己有數就行。對了,他就這麼把蘭蘭帶了出去,再也不回去,山莊那邊會不會起疑心?”
李雲道笑著搖頭道:“放心好了,我相信莊祥瑞既然還扮演了‘皮#條客’的角色,他就應該很清楚女人對於男人的作用和意義,他需要美色這個東西來迷惑和掌控一些政府官員,之前說的那個李鎮長,我初步判斷,這要查的話,又是一隻大蒼蠅,我相信,這位李建春鎮長之所以對龍井山莊這麼照顧,肯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彆人的手裡。”
“把柄?”毛浪的腦子在反快地運轉著,“他這種人,要麼就是受賄被人拿到了確鑿證據,要麼就是乾一些不該乾的事情時被人錄了相。”
“我個人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否則他一鎮之長,相當於二把手,憑什麼事事都對莊祥瑞那般照顧?而且李建春應該是在跟莊祥瑞的合作中嘗到了甜頭,而且還是不小的甜頭。”李雲道摩娑著下巴,怔怔有神地邊想邊道,“聽說幾年前莊祥瑞的堂弟莊有富跟人打架,打瞎了彆人一隻眼睛,這事兒照理可以刑事立案了,最後硬在李建春的斡旋下做了些民事賠償便不了了之。”
毛浪道:“小小的地方官員都能如此跋扈,你讓老百姓的日子怎麼過?”
李雲道歎氣道:“中國的老百姓是這世上最幸福也是最痛苦和最無辜的。”
“幸福?痛苦?”毛浪失笑,“咱倆不是一個段位的,你就彆跟我在這兒賣關子了。”
“幸福在於咱們諾大的華夏,是東方文明古國,咱們的文化傳承和曆史基奠,是世上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比擬的。我說老百姓痛苦,其實也不誇張,生了病看病難,出了事申訴上告難,反正作為一個平頭小老百姓,想生活得稍微舒適些,代價那是相當大的,金錢隻是其中一部分的代價,更多的是尊嚴,還有無形的時間成本等等。”李雲道笑著說道,“有點扯遠了,山莊那邊我會讓小崔打個電話給莊祥瑞,就說把人帶回江南省當金絲雀養著了唄,反正莊祥瑞也不會心血來潮地派人去江南找阿蘭的下落。”
毛浪點頭歎氣道:“這是現在的常態,不是你我一代人就能解決的,隻希望到了再下一代,也不用像你我這般站在這兒感慨萬千。雲道,接下來……”
他還沒說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華山走了進來:“頭兒,剛剛收到消息,國發集團的董事長薛雯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