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你的的確確是個變態。”
“變態?也許吧,這刻薄的世間,又有幾個人是不變態的呢?”
“說說你媽埋的那些炸藥吧。”
“炸藥?”張凱鐘哈哈大笑起來,“炸藥就是炸藥啊,有什麼好說的。”
“當初怎麼會想起來埋那麼多炸藥的?”
“我偷偷告訴你,這是我給我媽出的主意。”張凱鐘放肆地笑了起來。
“哦?你的主意?”李雲道皺眉,對他來說,張凱鐘已經不僅僅是變態那麼簡單了,這家夥在他看來已經跟精神病沒太大的區彆。
“是啊,那會兒傳聞他要調到白沙湖開發區當政法委書記,我就跟我媽說,多埋點炸藥吧,哪天他再欺負咱們,咱們就一拍兩散,兩命換一命!”
李雲道有些無語,原本他以為地下管線通道裡的炸藥是聖教很久之前就埋下的伏筆,卻萬萬沒料到,幾千公斤的炸藥居然是這對母子用來鉗製和報複張士英的手段。李雲道覺得,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真狠毒起來,受一點委屈都能讓天下人陪葬。
“你們怎麼知道就一定能炸死他呢?”李雲道追問道,“萬一爆炸的時候,他不在白沙湖呢?”
張凱鐘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們傻啊,他要是不在,我們乾嘛要引爆炸藥啊?”
“炸藥從哪兒來的呢?”李雲道問道,不過,他很快就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對了。你母親的建築工程公司曾經拿下很多開山采石的項目,炸藥是用采石的名義拿到的吧?”
張凱鐘譏笑道:“你倒是很聰明,可惜你的聰明才智都浪費在跟他這樣的人狼狽為奸了。”
“我還有些不太理解的,莊祥瑞呢?他在這裡麵是個什麼角色?”李雲道好奇問道。
“姓莊的就是個小醜!”張凱鐘笑了起來,“他一個茶葉販子,以為認識了張士英就能翻天了。這個二百五殺了自己的老婆,埋在後山上,被我無意抓到這個把柄後,他就走了一條走狗,嗯,不對,是一條純粹意義上的狗。他以為他加入了組織,實際上組織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們不過是利用他的進出口渠道方便運貨而已,而且平時都是老貓負責指揮他。”
“薛雯呢?她和張琳知不知道你母親的所作所為?”
“薛阿姨倒是個好人,張琳阿姨人也不錯,就是貪了點。”
“貪?怎麼解釋?”
“吃回扣吃得太凶了,不過這也無可厚非,莫斯這小子開銷太大了,他媽不貪一些,拿什麼供他在京城揮霍?”
捅破那層紙後,張凱鐘像憋悶了許久一般,倒豆子似的將很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而且讓李雲道奇怪的是,他居然一點都不害怕,仿佛料定了過了今晚便能逃出升天了。
“你說老貓也是你們的手下?”李雲道問道。
“手下?”張凱鐘搖頭,“他是組織介紹的,更像是合作夥伴,出貨的利潤,他拿三成,我們拿兩成,剩下的五成都貼給何博士的那個什麼新能源項目了。”
“什麼?何博士的新能源項目?”李雲道驚愕道,“哪個何博士?什麼新能源項目?”
張凱鐘聳肩:“這是老貓親自負責的,我跟我媽都插不上手。”
李雲道突然意識到,表麵上已經跟警方合作的老貓,其實手裡還拽著諸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