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結構圖轉發給康與之後,李雲道便空閒了下來。將張凱鐘拖到一旁,撕下衣襟為他簡單處理了腿上的傷口。李雲道的槍法很刁鑽,兩槍都打在大腿上神經最密集的地方,卻遠離動脈,張凱鐘中槍後雖然流了不少血,但一時還傷不了性命,隻是疼痛難耐哀嚎不止。李雲道知道那幫歹徒隻是暫時撤下了大壩,但肯定還沒有走遠,甄平不會真的忍心扔下張凱鐘自生自滅的。
“李雲道,我媽已經把結構圖發你了,你得放我走!”張凱鐘疼得臉都變了形,以前之看到電視電影裡彆人中槍後還能冒著槍林彈雨扮英雄,今天自己中了槍才知道這玩兒殺傷力如此之大。傷口隻是簡單做了些處理,但傷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卻讓他忍不住張嘴哼唧起來。
李雲道也不理他,靠坐在一側的牆邊,拿出手機給蔡桃夭發了條微信:媳婦兒,你和兒子睡了沒?
已經接近午夜,那邊居然很快回複:睡了一覺了,剛剛起來給你兒子把尿,你在乾嘛呢?
李雲道打字道:在一個大壩上,押著一名毒販,剛剛打跑了一幫人,爆頭了一個,屁股下麵還坐著三千公斤的炸藥。
打完字,他想了想,又一個一個刪掉,隻發了一句:今晚西湖下雨,替我親兒子一口。
蔡家大菩薩回複了一個笑臉,又發了張小鳳駒熟睡的照片過來,照片上半歲大的小鳳駒睡得格外香甜。
李雲道回複道:越長越俊俏了。
蔡桃夭道:我和寶寶都很惦記你。
李雲道回複道:爭取周末能飛回來看看你和兒子,早點睡,晚安。
蔡桃夭道:晚安。有些事情,彆太逞能,自個兒應付不了的,彆可勁兒往前衝。
李雲道隻回了句“知道”,便關了屏幕。
想了想,又給阮鈺和齊褒姒一人發了一條微信。
給阮家大瘋妞發了條: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一個人不可能把全世界的錢都賺完。
給齊大禍水發了條:瑞士的雪再美,也美不過咱大東北的萬裡雪飄。
阮鈺很快回複:在法國談判,剛剛認識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法國帥哥,據說有可能當總統。
齊褒姒也回複得很快,發了一張她在雪山下滑雪的照片,又附言道:本來不想來瑞士,但答應了聯合國科教文組織拍一組宣傳照,沒辦法!好久沒見你了,這次回國到西湖來看你。
李雲道笑了笑,安心收好手機。
心安,下一刻哪怕麵臨死亡,他也無所畏懼。
張凱鐘看著他,咬牙道:“姓李的,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哎喲,疼死我了!”
李雲道並沒有太在意,隻是聳聳肩:“那你得先變成鬼才行。”
張凱鐘突然問道:“你殺過人?”
李雲道想也沒想便點頭:“乾警察的沒殺過匪徒,豈不是很可笑?”
張凱鐘冷笑:“張士英也殺過毒販,你剛剛的眼神跟他的很像。你殺過幾個人?”
李雲道便開始掰手指頭:“一個,兩個,三個……”等掰完一隻手,又掰另一隻,不夠了又用第一隻手。
張凱鐘一開始還很談定,等到了三次回到第一隻手的時候,他無法再那般鎮定了:“你確定你數的是你殺過的人?”
李雲道麵無表情道:“直接被我乾掉的大概有十幾二十個吧,間接被我弄死的,我自己也數不出數目。”
張凱鐘冷冷問道:“都是壞人?”
李雲道笑了起來:“都是像你一樣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