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平主動開口,她似乎對李雲道這個人很好奇:“聽說你殺過很多人?”甄平聽到過很多關於李雲道的傳聞,據說這位年紀輕輕的副局長抓過悍匪,鬥過毒販,還乾過臥底,聽說曾經在香港警隊交流過,但最讓甄平感興趣的是關於李雲道殺過很多人的傳聞,有個小圈子裡曾經道聽途說地傳李雲道殺人如麻,三句話不合便會拔槍,說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將李雲道在京城踩蔣青天搶媳婦兒的段子更是添油加醋地描述得天花亂墜,就差沒動用大型軍械轟著玩了。對於那些傳聞,甄平是不太相信的,但她這大半輩子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得出李雲道的與眾不同,尤其是那對桃花眸子,初一看似乎很平和,但這類人的爆發力是隱藏的,不動則已,動則勢如雷霆。
“你問的問題,剛剛你兒子也問過。”李雲道笑了笑,他突然好奇起來,“外麵的傳聞裡,我是不是一個不講人情、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粗漢子形象?”
甄平搖頭:“恰恰相反,反麵盛傳你是一個攻於心計、凶殘毒辣的人。”
“攻於心計?凶殘毒辣?”李雲道失笑,“也不完全錯,但稍稍片麵了些,前麵應該加個條件。”
“什麼條件?”
李雲道似笑非笑地看著甄平:“記得太祖爺說過嗎,我們對待自己的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殘酷。其實剛剛我也跟你兒子說過,害怕我的,絕大多數都是犯罪份子,心裡沒有鬼的人,半夜敲門心不驚嘛!”
“好一個半夜敲門心不驚,李局長果然好氣魄。”甄平言不由衷地讚完一句,小屋又陷入了靜謐。
湖風輕嘯,如哀怨婦人。
“拆彈後門在每一根承重柱的左前方,那兒有一塊澆築了水泥的鐵板,打開鐵板,下麵有個通道,可以直接通到柱子下方,剩下的就看你們的拆彈專家們專業不專業了。”
李雲道沒有任何猶豫,打起電話立刻打給指揮中心。
掛了電話,卻發現眼前的甄平仍沒有離開。
“你為什麼不走?”李雲道問道。
“知道你槍法好,我比較怕死。”甄平似乎在開玩笑。
“你可以走了。”李雲道一臉平靜道。
“真的?”甄平似乎很詫異,她已經做好了跟李雲道同歸於儘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