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定了定心神,看來這姑娘還不知道熊康欽已經死在看守所裡的事情,但是她又是怎麼知道會有人今晚對自己不利呢?他看著姑娘的雙眼,小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衣姑娘卻閉口不言,昂著脖著,倔強地看著李雲道:“反正我沒有惡意,警察不能殺好人!”
李雲道有些哭笑不得了:“我怎麼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白衣姑娘道:“連同剛剛跟你交手的那個大叔,外麵一共有六個人在找你,每個人都有槍,剛剛我聽到有人開槍了,你們倆能逃得了一次,肯定逃不了第二次。隻有我能救你們!”
“你?為什麼要救我們?”今晚的事情太詭異了,詭異到連李雲道不得不小心翼翼。
“因為你是個好人。”那姑娘笑的時候很自然地歪了歪腦袋,看起來天真無邪。
“好人?”李雲道笑了起來,在這樣的一個夜晚,一個穿著睡衣的姑娘出現這裡,用了一個聽上去蹩腳無比的理由,但他真的就將三刃刀收了起來。
看到李雲道的收刀動作,那姑娘眼前一亮:“是那把現身必飲血的妖刀嗎?”
李雲道不置可否,隻是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姑娘:“如果你還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白衣姑娘似乎意識到李雲道不像在開玩笑,連忙道:“從姑蘇城到江寧,再到西湖,中間除了你失蹤去香港的那段時間外,我都一直在注意你。”
“為什麼?”李雲道微微有些警惕。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李雲道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姑娘,但一個人能盯著自己這麼多年,想想都會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白衣姑娘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引起了李雲道的反感,又連忙解釋道:“原本你是我哥哥的目標,但我哥哥不想殺人,後來他就失蹤了,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找你,所以就一直注意著你。”
姑娘雖然解釋得語無倫次,但李雲道卻大致聽出了意思。
“有人派你哥來殺我?你哥是什麼人?”李雲道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
黑暗中,那姑娘有些著急:“你們跟不跟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齊褒姒有些遲疑,但李雲道卻當機立斷:“走,現在就走!”
穿過不知名的小院,又在幾棟老宅間穿梭了一陣子,再拐過一條小巷,走出小巷,麵前豁然開朗——是一條大路,一輛彆克轎車正停在路旁,司機是個年輕人,睡得正香,白衣姑娘拉開車門的動作驚醒了他,看到是這姑娘,那司機才勉強笑了笑:“怎麼去這麼久?”
白衣姑娘道:“快開車!”
年輕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著白衣姑娘帶上車的一男一女,男的儀表堂堂,女的花容月貌,看上去更有些眼熟,司機揉了揉眼睛,後麵的女子卻戴上了墨鏡。年輕司機撇撇嘴問身邊的白衣姑娘:“還回來的地方?”
姑娘轉頭問李雲道:“去哪兒?”
有驚無險地躲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絕殺,李雲道的腦子開始飛快地運轉起來,見姑娘問他,他便笑道:“你住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姑娘愣了一下,也沒追問理由,轉頭對司機道:“就到我上車的地方。”
等下車抬頭看到“愛琴海旅社”五個字時,不禁愣住了,之前來這裡查過案子,沒想到水不轉路轉,居然到了這家小旅館。
值班的是旅店老板,看到姑娘領著一男一女回來時,不禁愣了一下。
姑娘大大方方道:“叔叔,我同學和她男朋友來看我,他們沒帶身份證,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幾個晚上!”
如果換成旅店老板娘,鐵定是一聲大嗓門的”沒門“,但老板性子溫和,打量了李雲道和齊褒姒兩眼,俊男美女,一看就不是壞人,笑了笑道:“行,標間,看你們是玲瓏同學,打八折吧,一百六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