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全是。”
華山似懂非懂,如果不全是毒販還有誰呢?
“媛媛,你這幾天你暫時先不要離開西湖,不但如此,你還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李雲道知道,如果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跟齊褒姒的關係,那麼齊褒姒此時也是危險的,一旦她離開自己身邊,很有可能會落入敵手,成為對方用以牽製自己的重要砝碼。
齊褒姒淡然一笑:“正好,我也想給自己放個長假。我過一會兒給玲姐打個電話,趁這個機會偷個懶也好!”
華山卻苦笑起來:“頭兒,你不會想帶著齊小姐去上班吧?我怕咱們公安局會被齊小姐的粉絲擠得水泄不通了!”
李雲道搖頭:“我打電話讓你來見我的意思就是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我不會在公開場合露麵了,我跟外界的唯一聯係人就是你。”
華山有些猶豫:“頭兒,你是不是親自給曲書記打個電話?給紀秘書打也行啊!”
李雲道卻拉著齊褒姒的手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老華你沒聽說什麼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嗎?”
華山再度哭笑不得,不過如果換成自己,有齊褒姒這樣的紅顏知己,恐怕也敢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了。
望著李雲道的背影,華山突然覺得既幸運又壓力頗大,在這個時候能約見自己,可見小局長是真心將自己當作了心腹,可是臨出門前自己還跟隊裡的同事說來接小局長回去,大夥兒正翹首以盼呢,自己回去該怎麼解釋呢?總不能說小局長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帶著你們的國民女神去享受二人時光了吧?
華山躊躇之際,李雲道和齊褒姒已經上了一趟臨時喊的出租車,上車後,齊褒姒不解地看著李雲道:“你不是讓他來接你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李雲道搖頭無奈道:“對方找不到我,已經開始布點監控我的手下了。這件事比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我不想拖他下水。”李雲道明白,華山一路走到如今,實屬不易,一旦卷入其中,不單有可能會一夜被人打落凡塵,而且還有可能會因此送命,他不想因為某些權力和欲望之間的爭奪和交鋒,而誤傷了像華山這樣的好警察。
齊褒姒將頭靠在身邊男子的肩膀上,輕聲問道:“累不累?”
李雲道苦笑:“人生本就是一場苦旅,又有什麼累與不累的區彆呢?”
齊褒姒道:“一場苦旅裡有你相伴,再苦又如何?”
李雲道與女子十指相扣:“欠你太多,這輩子也許都還不上了。”
女子嫣然一笑:“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不急,我世世都等著你。”
見出租車開始駛向城外的方向,齊褒姒奇道:“不是回家嗎?”
李雲道笑道:“是回家,不過是回姑蘇的家。”
西湖與姑蘇相距不過一百六十公裡,未到中午時分,便到了小橋流水人家的姑蘇古城。
六月的古城,小河流觴,繁花似錦。蟬鳴聲中,李雲道熟練地從門沿上方摸到了一把古銅色的鑰匙,阿荷師姐每次都將鑰匙藏在這裡,這一次也不例外。
前個月師姐趁老師回蘇大開會的機會,將這江南小院和房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此時院中隻有此許落葉,卻也沒有許久無人居住的破敗景象。
“這是吳老的舊居?”齊褒姒看到書房裡還有些未曾搬去的字畫,吳老在文藝界享有聲譽,齊褒姒這種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姑娘自然認得吳老的手書。
“嗯,阿荷師姐和老師之前就住在這兒。”李雲道笑道,“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隨便叫輛出租車,跑回姑蘇城,想來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關鍵時刻,我敢當甩手掌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