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低下頭。
李雲道再次逼近:“說,警察到底應該乾什麼?”
其中一人小聲道:“維……維護社會治安,打擊違法犯罪,為……為人民服務!”
“大點聲!給我抬起頭來,大聲地告訴在場的每一位同仁!”
兩人似乎被李雲道的氣場刺激到了,漲紅了臉開口吼道:“維護社會治安,打擊違法犯罪,為人民服務!”
李雲道滿意地點了點頭:“口號是喊得很響啊,你們再看看你們自己剛剛在做什麼?給你們支隊配發的警槍,是用來對付自己人的嗎?擁有警槍,這是黨和人民出於信任,賦予你們的特權,但是你卻把槍口對準了自己人,無論是對著警犬還是對著章徐鶴,你們難道就不覺得慚愧嗎?”
兩名警員都漲紅了臉,其中一人眼圈裡已經噙著淚花。
“把眼淚給老子收回去!我們西湖公安乾警,流血流汗不流淚!收回去!”李雲道吼道,“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事情不怕, 勇敢承認,勇於擔當,哭哭啼啼像個娘們,怎麼讓人民群眾信任你能保護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
那名警員連忙用手背擦掉眼淚,努力地挺直胸膛:“報告!”
“講!”
“我承認錯誤!”
“錯在哪兒?”
“我不該把槍口對準自己人。”
“錯!”李雲道吼道,“你們倆錯就錯在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回去一人寫一份三千字的檢查,明天送到市局辦公室,交給章徐鶴!”
“是!”
“解散!”
兩名警員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縮著脖子往後躲,似乎生怕李雲道再想起他們哥倆。
“夠了!”突然,陶德慶像發了狂似地衝了出來,戰風雨想擋在李雲道的身前,卻被李雲道擋住了:“沒事!”
陶德慶指著李雲道的鼻子:“姓李的,你何德何能能坐上代理局長的位置?論資曆,局裡哪個領導不比你資格老,憑什麼你能當上這個代理一把手?彆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你婆娘家有京城的背景嗎?市裡的領導都讓你三分,我呸,我陶德慶偏偏不吃這一套。”
李雲道一臉微笑,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一般看著陶德慶:“我黨的組織任命原則難道不是能者上、庸者下嗎?什麼時候變成了用資曆說話了?按你的這個說法,咱們浙北省的省委書記不應該是趙書記,應該是咱們浙北年紀最大的那位老黨員,咱們西湖市的一把手也不應該是費清書記,而是咱們市年齡最老的那位。哎喲,可萬一這是同一個人怎麼辦?難道讓他省委書記和市委書記一塊兒兼著?”
李雲道的聲音不大,但大場的人都聽得很清楚,最後一句話說完,已經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雲道看去,笑的不是彆人,正是那位時時簇擁著陶支隊長的楚紅歌楚主任。一發出聲音,楚紅歌就意識到不好,身邊已經有人在充滿敵意地打量自己,她連收起笑容,做出一幅苦大愁深的表情。
“你這都是狡辯!但是我告訴你,姓李的,公安局不是你李雲道一手遮天的,你上麵還有政法委書記,還有嚴市長和曲書記,你今天的惡行,我會一一上訴到上層的領導那裡!”陶德慶也是氣昏了頭,否則也不會說出這麼沒有水準的話。
“歡迎上訴!”李雲道微笑著看向氣急敗壞的陶德慶,“不過在這之前,也許你的老賬新賬,咱們都要清一清了!”
陶德慶身子猛地一震:“你……你要公報私仇嗎?”
“no、no、no!”李雲道伸出食指擺了擺,“我跟你沒有任何仇怨,跟你有仇有怨的是他們。”李雲道指著圍在一旁的警犬支隊的警員們。
陶德慶色厲內荏道:“你……你什麼意思?不要血口噴人?”
李雲道微微一笑,低聲道:“如果……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的陶支隊長這些年一共挪動了一千兩百萬的公款用來供他賭博,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你……”陶德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目落恐懼,“你……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清楚啊!”李雲道笑了起來,也不去管跌坐在水泥地上的陶德慶,衝章徐鶴道,“收拾收拾,明天去市局辦公室報到。”
章徐鶴想說什麼,卻被李雲道打斷了:“沒得商量!上次我知道你放不下這些警犬的安危,現在沒事了!那兩名同誌,如果誰再敢動警犬,你們就動槍,這是我的命令!”
人群中的兩人立刻立正敬禮:“是!”
“走吧,這警犬支隊烏煙瘴氣,是時候該好好整理整理了!”李雲道扇了扇空氣裡彌漫的狗糞味,自言自語道,“屋子臟了得打掃,得了病就得吃藥,這人心要是出了問題,唉,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