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風雨想了想,點頭道:“也對,無論正麵報道還是負麵#報道,都不是頭兒你想要的。但怕就怕戴記者對咱們市局有了成見,以後事事都擰著來!”
李雲道笑道:“放心吧,咱們這位戴記者很聰明,她不會胡亂站隊的。”
戰風雨的目光又落到病房裡的陶德慶身上:“頭兒,這家夥怎麼辦?”
李雲道輕笑一聲:“先讓他在醫院住著,加派人手看牢了他,隻要他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總會露出馬腳,但注意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陶德慶做人做事都毫無底線,真被他跑了的話,會成為危害百姓的大毒瘤。”
“頭兒,你這會兒去哪兒?你的車送修理廠了,要不我開車送你?”戰風雨見李雲道要走,想送送他。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我走兩步,就當散散步。”李雲道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大步流星地走出醫院。
從醫院出來,街上已經燈火輝煌。西湖是省會城市,人口超過千萬,此時街上車水馬頭。出了醫院,李雲道便放慢了速度,一邊走著一邊放空自己,但身邊突然響起汽車喇叭聲打斷了他難得的寧靜,轉頭卻看到一輛紅色的克萊斯勒漫步者,車身小巧,跟主人戴紀菲的氣質很相配。
“李大局長,怎麼沒有司機?去哪兒,我送你?”戴紀菲摁下車窗,熱情地跟李雲道打著招呼。
“謝謝,我散散步,正好鍛煉鍛煉,你有事的話先走吧!”李雲道委婉地拒絕了戴大美女的邀請。
“彆客氣呢,上車!”戴紀菲仿佛鐵了心要送李雲道,以怠速狀態跟著李雲道,任狙擊後麵車子的將喇叭摁得震天響。
李雲道看了一眼後方排成長龍的車隊,苦笑一聲,隻好開車坐上了戴紀菲的副駕:“那就麻煩戴美女送我到最近的地鐵站。”
戴紀菲卻白了他一眼道:“你家不是住玫瑰園嗎?我直接送你回去,我順路!”
李雲道笑了笑:“行,那就有勞戴記者了。”
戴紀菲笑道:“彆一口一個戴記者,我叫戴紀菲,你要麼就叫我的名字,反正就跟你那個什麼戴記者一字之差,要麼你就跟我的朋友們一樣,叫我菲菲。你叫我戴記者,我總覺陌生得厲害!”
李雲道點頭:“行。”
戴紀菲很健談,主動打開話匣子:“聽說你家在北京?”
“嗯,媳婦兒和兒子都在北京。”李雲道點頭,望著車窗外的夜景,一時間有些發怔。許久沒有回去看看夭夭和兒子了,說不掛念那是假的,隻是如今一樁事情接著一樁事情,自己如今才知道什麼叫分身乏術。還有遠在紐約養胎的阮鈺,自己這幾天忙得沒時間跟她視頻,指不定又在生悶氣了。想到千裡之外的家人,因為各種犯罪份子而變成堅硬的內心又慢慢溫暖起來,臉上的線條也多了幾份柔和。
戴紀菲聽到李雲道提起“媳婦兒和兒子”,不知為何心中騰起一股濃濃的醋意,也許是因為除了身邊的這個年輕局長,其他男人們總是圍著自己轉,強烈的好勝心讓她有種企圖征服身邊這個男人的欲望。她情商很高,自然不會將內心的真實情緒表露出來,很自然地笑了笑:“李局長,你夫人是做什麼的?”
說到蔡桃夭,李雲道的笑容愈發迷人:“她啊,原先是軍人,如今是北大的老師。”
“北大的老師?這麼厲害?”戴紀菲故意奉承道,“你夫人一定是個大美女。”
她原以為李雲道也會順便奉承她兩句,卻不料李雲道隻是點了點頭:“嗯。”
女人,原本就是一種善妒的動物,這一個“嗯”,讓戴紀菲頓時生出無名之火,她內心深處很不服氣,但表麵上仍笑眯眯的:“李局長手機裡一定有你夫人的照片,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大美女才能拿下咱們西湖最年輕有為的乾部!”
李雲道也思妻心切,拿出手機,翻開相冊,這是年初休假時李雲道用手機幫蔡桃夭拍的,照片的女子蹲在一條清澈的小溪旁,不施粉黛,卻顧盼生輝,一顰一笑都能扣人心弦。
見李雲道看得發怔,正在等紅綠燈的戴紀菲將腦袋湊了過去,看到手機上的女子,竟也忍不住輕呼一聲:“好美!”
“謝謝!”李雲道笑著道,“能娶到我媳婦兒,應該是我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對於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都是充滿敵意的,可是戴紀菲也說不出為什麼,對於照片上那容顏傾國傾城的女子,她連妒忌的情緒都沒有。此時,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彆的男人會圍著自己打轉,而李雲道麵對自己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目光中沒有任何一絲情欲的成份,相反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答案就在照片上的女子身上,她很好奇,一個女子,之前是軍人,如今是大學老師,還嫁了李雲道這樣的男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奇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