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把車胎戳破的?”白色悍馬的司機是個身材健碩、紋著花臂盤龍的大胡子,後頸處有一條蔓延至後背深不見底的刀疤,此時他惡狠狠地拔出腰間的手槍,瞪著流水村的村民,圍成圈的村民們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村民們後撤時,穿著迷彩服和戰術靴的姑娘卻笑盈盈地走了出來:“幾個大男人,欺負山裡的老實人,有勁嗎你們?”
紋花臂的大胡子眯眼打量著一身迷彩色的姑娘,很明顯,姑娘並不是這窮山惡水裡的人,儘管她臉上有著輕微的高原紅,但與這流水村的女人還是流露出完全不同的氣質。
平頭青年也很好奇地打量著姑娘:“是你戳破了我們的車胎?”
陳苦草指著那輛白色悍馬道:“做生意,一個願買一個願賣,這才是公平交易。你們用強買強賣的方法拿掉村民冒著生命危險進山采出的上好玉坯,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平頭青年自知理虧,目光落在那花臂男的身上。花臂男獰笑一聲:“誰說強買強賣了?讓他站出來我瞧瞧!”
村民們都不敢當出頭鳥,包括闊其喀爾在內的幾個膽大的男丁都被打傷了,唯一一個敢說話的布爾漢又進山找李弓角去了,一輩子生活在窮鄉僻壤的村民們大多隻敢窩裡橫,麵對花臂男和平頭男這類拿著刀槍的凶惡外人,卻沒了往常的勇氣與膽色。
“瞧瞧,我們做的是公平買賣,三萬塊買你們三塊玉胚,一萬一塊,這些刁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花臂男譏笑著走向陳苦草,“倒是姑娘你戳破了我們四隻車胎,這是要留哥哥在這兒當新郎的節奏嗎?”
陳苦草不退反迎了上去:“你要當我的新郎?”
花臂男淫笑不已:“哥哥身強力壯,保證你夜夜高潮……”
花臂男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身子突然憑空倒飛出去,近一百八十斤的身子,倒飛出五六米遠才頹然落地。
花臂男幾乎沒看清那姑娘是怎麼出手的,看旁觀者清,平頭青年看得目瞪口呆,花臂男一百八十斤,自己就是加速奔跑側踹出去,也就勉強達到這樣的效果,這柔柔弱弱的姑娘輕鬆一抬腳就將花臂男踹飛出五六米,這樣的功力就算放在部隊裡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
陳苦草自己也嚇了一跳,這半年的大山生活,彆的沒乾,就光跟著弓角學功夫了。弓角練的是走陽剛路線的功夫,教給陳苦草的卻是陽中帶柔的內家功法。部隊裡最多練練硬氣功,但這半年的內家功法練下來,陳苦草自己對這樣的成績也嚇了一大跳,但更多的卻是興奮和欣喜。
花臂男掙紮了幾下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惱羞成怒,拔出腰間的匕首,如一頭發瘋的狗熊般,轟隆隆地衝著陳苦草刺了過去。
陳苦草剛剛在為自己半年的成績開心不已,轉眼看到花臂男持著寒光閃閃的匕首衝了過來,嬌叱一聲,不退反進,小碎步迎上去,側身躲開花臂男的刀鋒,腳下微微一勾,左肘重重擺擊在那花臂男的後頸,轟地一聲,花臂男摔了個狗吃屎,騰起無數灰塵。
村民們很解氣地哄堂大笑,這硬激怒了摔得鼻青臉腫的花臂男,爬起來後扔掉匕首,掀起後腰的衣服,抽出一把仿五四式的手槍,對著天空就是砰砰兩槍。
陳苦草這下不敢再亂來了,早知道這家夥身上配了槍,剛剛應該下狠手了,此刻自己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花臂男流著鼻血,模樣看上去猙獰異常,槍口對準了陳苦草:“你再來啊,再來啊!臭婊子,你再動一下看看,老子憐香惜玉,你當老子是病貓?”他端著槍,一步一步朝陳苦草逼近。
苦草不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倒也不慌張,皺眉看著那花臂男道:“仿五四?你們是什麼人?”
花臂男一聲獰笑,端著槍衝上去,一腳踹在苦草的小腹上,苦草悶哼一聲,弓著身子倒退了三四步。
平頭青年勸道:“猛哥,算了,跟一個姑娘,沒必要斤斤計較,補了車胎,咱們早些下山就是。”
被稱為猛哥的花臂男瞥了平頭青年一眼:“你算什麼東西,滾一邊兒去!”說著,衝上去又是一腳。
這一次的力道比剛剛大出許多,苦草吃痛,後退了五六歲,一屁股坐在地上。
花臂男不依不饒,槍口緩緩抬起,麵目猙獰地對準了苦草的小腹:“不要你的命,但你這輩子彆想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