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幾顆手雷扔進人群。沒有爆炸,隻有大量的煙霧滲透出來,一股嗆人的濃煙轉瞬便占領了大廳的正門。
“風雨……咳……看住人……咳……”李雲道被咳得眼淚鼻涕直流,根本睜不開眼睛。
一時間,機場候機大廳內尖叫聲、驚呼聲、痛喊聲、哭鬨聲響起一片。李雲道起身想抓住湯林陽,但是抓到的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慌亂少年。
“頭兒,你沒事吧?”待到安全地帶,所有的警察都圍了上來,包括機場的特警也心存敬佩地圍了過來。
李雲道揉著紅腫的眼睛:“迅速調取機場的監控錄相,肯定跑不遠。”
機場派出所民警也目睹了剛剛的那一幕,對這位身先士卒又肯為了部下豁出命去的年輕局長也是佩服得厲害,立刻帶著木蘭去調取監控視頻。
戰風雨一直沒有說話,他也被催淚#彈的煙霧熏得眼睛紅腫,等身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小聲道:“頭兒,萬一剛剛那顆是手雷怎麼辦?”
李雲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生死自有天命,我那是本能反應。”
這個身材高大的東北青年眼圈泛紅,卻被李雲道在胸口輕錘了一拳:“都是自家兄弟,乾嘛多愁善感得像個娘們兒?”
戰風雨紅著眼圈點了點頭:“我剛剛看到扔催淚#彈的那人了,雖然穿著帽衫,但是我還是能認得出,就是那晚在梁以潔家中跟我交過手的那個殺手。”
李雲道微微歎了口氣:“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以為什麼湯林陽身邊還有像木荊這樣的人呢?”
戰風雨疑惑道:“錢?”
李雲道緩緩搖頭:“這個木荊的背景資料你們也都看過,他是孤兒,從小是湯林陽資助長大的,後來去參軍,當過特種兵,膽大心細,否則湯林陽也不敢將那些動輒上億的大生意交給他一個人管。某種程度上說,湯林陽對於木荊的信任,要遠遠超出對於他兒子湯力的信任。”
戰風雨道:“那是因為他覺得木荊不會背叛他。”
李雲道笑著看向戰風雨:“你覺得這個世上有永遠的忠誠嗎?”
戰風雨愣了一下,卻李雲道接著道:“如果這會兒我讓你去殺人放火,一次兩次,也許你還能接受,但當真超出你的心理底線了,所謂的愚忠就會被道德超越。”
機場方麵很快做出反應,通風設備全線加足馬力,監控也很快就調取了出來,湯林陽被一個穿著帽衫的男子保護著趁人群混亂疏散之際從扶梯下了地下停車場。狡猾如湯林陽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真的乖乖束手就擒,狡兔三窟是少不了的。
地下停車場的監控也很快投射到了機場監控室內,果然,湯林陽上了一輛黑色的大眾越野車,此時距離車子駛出停車場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要調取路麵監控需要省廳出麵協調,時間不等人,李雲道讓木蘭抄下車牌號後,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木蘭開門溜了出去,給坐守西湖的夏初打了一個電話。
五分鐘後,三輛成都本地牌照的越野車飛快地駛出機場,飛速往趕往夏初給出的武候區的一處地址。
但是等李雲道一行趕到這個五金商品城時,那輛大眾越野隻是停在路邊,車裡空無一人。
五金城的監控並沒有聯網,夏初的黑客團隊失去了用武之地。正當李雲道看著數十棟樓一愁莫展之際,手機震動了一下。
17,2034。
有人發來兩個數字。
李雲道微微一笑:“17棟,2034,快!”
如同驚弓之鳥的湯林陽剛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聽到木荊豎起耳朵聽了聽,臉色一變,拉起他立刻向商鋪的後門走去。
隻是,拉開後麵,兩人腳步不約而同地一滯,兩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兩人的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