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撓頭道:“大伯,我發現你現在說話跟我三叔一樣,文酸文酸的。”
李弓角嘿嘿笑著也撓頭道:“跟著你苦草嬸嬸讀了太多書的緣故吧!”
營賬外響起車鳴聲,李弓角看了虎子一眼:“保重!”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留下一個魁梧而雄壯的背影給虎子。
虎子二話不說,飛奔向雪狼小隊的宿營地,一個約定的響亮呼哨,七名雪狼隊員幾乎在三十秒內衝到了他的麵前,禿狼下巴上還有未曾洗乾淨的泡沫。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奎狼,不是才解散嗎,又要訓練?”
眾人七嘴八舌,虎子打斷他們,飛快道:“我大伯要走了。”
“什麼?”其他人詫異地看著他。
木狼道:“啥意思?教官回山上了?”
虎子搖頭:“不是,好像是要徹底下山了。”
“咋回事啊?”眾人一下子就炸鍋了,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八名年輕人首尾呼應,很快就越過了營帳外的臨時鐵絲網,躲過哨兵,又偷了兩輛軍官才能用的軍用越野車,悄無聲息地殺向下山的必經之路。
哨兵很快就發現了那個被他們剪開的鐵絲網,情況也迅速反饋到了張連長那裡。
“他媽的個巴子的,這幫小兔崽子要造反嗎?”劉鐵山一聽就炸了,擼起袖子就想帶哨兵去抓人。
“老劉,等等!”張連長卻笑著把劉副連長攔住,“你彆去了,他們是去送他們的教官了。”
劉鐵山鐵青著臉:“那軒轅也真是的,咱們首長拿出多大的誠意?而且首長還是他未來的老丈人,待在咱們特戰旅不是挺好嗎?”
張連長歎了口氣:“咱們這兒廟太小啊!算了,讓小家夥們去打打感情牌,有他們在,沒準兒這事情以後還有回旋的餘地。”
劉鐵山想了想道:“好像也是啊,隻是他帶著陳苦草去哪兒呢?”
張連長搖頭道:“應該是去東南邊了吧,剛剛不是說嘛,有些債還沒討回來。”
劉鐵山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我的娘啊,誰他娘的被軒轅盯上了,估計這輩子都沒有安穩覺可以睡了。”
張連長卻搖了搖頭道:“軒轅的事情,當時可是軒然大波,這件事一直都到了京城,據說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真正的調查結果公布出來。我估計這件事情背後沒那麼簡單,弓角下山,也一定是去調查這件事了。”
劉鐵山道:“陳司令就忍心看著女兒陪著他出生入死?”
張連長道:“苦草也是軍人,而且還是現役,我估摸著,這回應該要歸隊了,這小半年你沒看出來嗎?弓角是打心眼裡真心疼愛咱們首長的掌上明珠,所以他一定不會讓苦草涉險的。”
劉鐵山喝幾口水,又起身道:“不行,還是得給那幫小兔崽子上上發條,彆以為跟西北狼旗鼓相當了,他們就翹尾巴了。”
張連長也笑著點頭道:“行,是該讓他們收收心了,我跟弓角商量過了,接下來雪狼的訓練由你親自負責。我的想法是,弓角的那套就不要動了,我們主要加一些文化和理論課,最好能找一些外軍的資料來,我估計以後他們遇到的,也一定是外軍的尖刀特種部隊。所以不早做打算不行啊!”
山道上,兩輛越野開得如同遊戲裡的極品飛車,似乎毫不畏懼一旁足有千尺的陡壁懸崖。肉眼可見的山腰處,一輛白色的越野車也正勻速往山下開。
“快點快點,等上了鄉道就沒法這麼快了!”一旁的木狼催促開車的禿狼。
“放心放心,我的技術,在下山前,一定可以趕上。”
夕陽如血,山道上揚起三道塵煙,仿佛三道千年不滅的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