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那青年又不忘落井下石:“打斷腿,扔出去!”
壯漢果然一聲虎嘯,屈腿一躍,竟直接跳過了兩排桌子,落在那吐血刀手的麵前,叉住脖子,舉在半空,而後左手成掌,揮臂砍向那刀手大腿,隻聽得哢嚓一聲,那人的大腿竟然生生被他一掌給劈斷了。
一旁還想上前協助的中年男子麵色大變,扣在手心裡的飛刀怎麼也不敢揮出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斷腿的刀手被壯漢易如反掌給輕輕鬆鬆地扔了出去。
接下來,不用壯漢再動手,剩餘的幾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奔出火鍋店的,此時對他們來說,中年男子的威信遠遠比不上這壯漢帶來的死亡威脅。
很快,刀手們跑得一乾二淨,隻剩下受傷頗重的張誌龍和那中年男子。
渾身是血的張誌龍一手抱著老炮的屍體,一手抱著黑胖的屍體,看那中年男子的目光裡幾乎要噴出火。
那中年男子卻不理張誌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風淡雲輕地喝著酒的年輕副市長的身上,他不知道,這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官員到底想要乾什麼,不過有一點他很確信,李雲道不敢當眾殺他,想通了這一點,他便很淡然。
李雲道見那大塊頭又重新坐了下來,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而後起身,嘖嘖地走向那中年男子:“你跟黃梅花與何青蓮是什麼關係?”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驚,沒想到李雲道會認出他的師門,皺眉道:“算是同門,他們的師父算是我的師伯。”
李雲道點了點頭,果然沒有看錯,聽黃梅花曾經提過師門裡的一些瑣事,其中就提過師叔在民間教過一個很有天份的徒弟,但那人品性不佳,十六歲那年就失手殺人,最後卻淪為一方大盜,這些人為非作歹,手中攢了不少人命。按黃梅花的說法,他日見到此人千萬不要有任何仁慈,能扔下固然最好,不行的話就當場格殺,也算是為師門除害。
“那就對了!”他轉頭問老道,“你們山上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廢掉一個人的武功?”
老道瞪圓了眼睛道:“你以為是武俠,一掌就能廢掉武功?那他娘的都是幾十年如一日練出來的肌肉記憶,你能刪除一個人的記憶嗎?”不過老道眼珠又滴溜溜轉了一下道,“廢武功不行,但讓他變成一個廢人倒是有很多種法子。”
那名叫江祿堯的中年男子聞言心中一凜,掏出懷中飛刀,想也沒想就射向李雲道和老道,刀尖一抹幽蘭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好歹毒的心思!”老道上前一步,大袖口一卷,便化去了刀勢。
那江祿堯見勢不對,拔腿就想走,隻是還沒邁出幾句,卻感到腿上一陣劇痛,反手一掌,卻劈了個空——低頭才看到,自己的大腿被那剛剛舔酒的畜生死死地咬住。
“孽畜!”他抬手屈掌,正想一掌劈了那高加索犬,卻感到雙臂猛地一陣抽搐和劇痛,那老道仿佛隻是飛快地在他麵前打個轉,他的雙臂便再也無法抬起。
“你……你乾了什麼?”他驚恐地看著那老道。
老道撫須微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他看到老道手袖子卷著自己的飛刀,頓時渾身冰涼,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倒出兩粒藥丸送入口中。
老道聳聳肩膀,繼續坐下喝酒。
李雲道卻很無奈地看著他:“幾十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奈何最後為賊呢?”
那江祿堯冷笑:“眾生百態,各有各的活法,上九流下九流,行行都出狀元。”
李雲道冷冷看看他:“1999年,山西太原魯家五口,包括三歲女童在內,皆被割喉。2001年,江北鏈州一家三口,被鐵錘砸碎後腦而死。2003年,廣西桂林春節前,一家公司的財務去銀行取款被你尾隨,再次割喉,當場搶走現金十二萬元。2004年……”
李雲道報出一串作案時間地點和事件,聽得那江祿堯額上皆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