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恍然:“怪不得。”但他思考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如果史昱明不光是一個富商的話,那麼他會不會就是聖教安插在江州最大的那個暗樁。很可惜到現在為止,陸展鵬還沒有交出那份名單,否則很多事情就會立刻浮出水麵。
古可人有些詫異地看著李雲道:“為什麼你好像一丁點不奇怪?一個富商居然能聯參扯上關係?”
李雲道笑道:“我想他應該不是聯參的人,但對聯參的某個行動可能還有些作用吧!”
古可人搖了搖頭:“我也搞不清楚,秦伯伯不讓動的人,自然是沒有人敢動的。”
李雲道又問道:“史昱明自己用的是京城的哪條線?”
古可人笑了起來,李雲道發現,這個女人笑起來的時候居然很明媚動人。
“你猜!”
“蔣青天?”
“不錯,還算聰明。我前陣子欠了蔣青天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這次正好順勢還上了。”
“果然是物以類聚。”
“蔣青天這兩年成熟了很多,你要小心點,他的心胸從來都不屬於寬廣的一類。你當年把他踩得跟坨什麼似的,人家這幾年臥薪嘗膽,就想著要找回場子呢!”
“放心,他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我很欣賞你的自信!”古可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李雲道,“史昱明那邊我不便於繼續插手了,但秦伯伯並沒有說你不能動他。”她笑著接著道,“大概是秦伯伯知道,隻要我出手,姓史的會比死更難受吧!”
“你這樣說的話,我以後還真不敢惹你了。”
“可是你已經招惹到我了。”那女人居然破天荒地衝李大刁民拋了個媚眼,某人幾乎是跟史昱明一下屁滾尿流地跑出自己家的,留下那笑得如同魔女一般的聲音在電梯井裡回蕩。
李雲道下樓的時候,史昱明已經坐上了自己的那輛豪華賓利。車門一關,剛剛在小區裡一直保持著的狼狽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猙獰:“死娘們兒,老子總有一天要把你綁到床上去!”說完,似乎幻想到了某一幕場麵,神色中竟有幾份陶醉和享受。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製裁幾乎令他措手不及,幾番打聽和分析,他就意識到應該是劍哥那夥人嘴巴沒把牢。他跟京城的朋友打聽過古可人的身份,的確被站在古可人身後的那一串名字給震懾到了。如果不是昱明集團對於自己下一步的動作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他是絕對不會放下身段跑到一個年齡大概隻有自己一半的女人麵前去扮演一個可憐蟲的角色的。他讀過很多中國史書,臥薪嘗膽、胯下之辱他都能接受,關鍵的是順利逃過這一劫,以便於下一步的實施。
“老板,現在丁坤死了,李雲道又很強勢地對江州的涉黑勢力進行了一輪清洗,而且據說還有可能進行第二輪,這對我們計劃的實施會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戴著黑框眼鏡的美貌秘書從副駕轉頭說道。
“不管如何,把葛春秋盯死了,頁岩氣項目一定要上馬。實在不行,把價碼抬高,我就不信了,一百億的誘餌拋進去,姓馬的不動心。”他的臉上掠過一抹厲色。
“老板,隻要李雲道還在江州,他的意見會左右馬文華的看法。我聽國資委的人說,市裡正在研究方案,姓古的女人也對頁岩氣感興趣。”秘書有些擔憂地說道。
“那必須要快進度了,年底前必須要有個結果,否則……”他沒有接著往下說,但表情卻很異常凝重。
“古可人那邊……”秘書似乎對那位京城的古姓女子十分忌憚,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製裁,讓包括史昱明在內的所有人都很被動。
“應該沒問題了。姓蔣的這一刀倒也夠狠的,一下子就拿走了集團十個點的股份。”史昱明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過如果計劃成功,將來的某一天,遲早還是會要他變著法子還回來的。”
秘書將擬好的協議遞了過來:“跟京城蔣先生的股份轉讓協議已經擬好了,您過目。”
史昱明卻緩緩閉上眼睛:“你處理就好了。”
秘書點頭,她知道史昱明的習慣,往往這種時候,代表著老板已經不想就這個話題再做任何討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