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可人懊惱地用耳塞堵住自己的耳朵,但那令她心跳加速的聲音還是會時斷時續地傳過來。她能聽得出來,那禍水一般的女子已經竭儘全力地在控製自己的聲音,可是這種事情……古可人這會兒將某人恨得牙癢癢,難道就不能克製一下自己,等明兒自己飛深圳給他們騰出空間了,再做這羞人的事情嗎?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古大小姐恨恨地錘著床,從床上跳了下來。乾脆不睡了!她用力地拉開房門,來到客廳,選了部恐怖片,打開十二聲道的環繞音響,很快就融入了劇情。厲鬼索命的場景讓古大小姐很快就忘記了某些事情,在看到某個肚破腸爛的畫麵時,她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徑直衝入了李雲道的房間。
“啊!”“啊!”兩個女人幾乎同時發出尖叫,緊接著一個躲進毛毯任憑李雲道怎麼哄都不肯露臉,另一個逃回自己的房間,連家庭影院的音響都沒關。最後變成了李雲道獨自一人喝著啤酒坐在客廳裡一邊看恐怖片一邊琢磨事情。
次日清晨,寧若妙送來早餐的時候,發現李雲道睡在沙發上,便覺得家裡的氣氛有些詭異。門口有兩雙女人的鞋,有一雙從風格看一定不是那位古小姐的。作為阮董事長派來的大管家,寧若妙覺得自己有責任弄清楚來的到底是誰。等看到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齊褒姒從李雲道的房間裡走出來,這位大管家才恍然,原來是三夫人來了。寧若妙最大的優點就在於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禮貌地打過招呼放下早餐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吃早餐的時候,李雲道敲了古可人的房門,這女人居然迷迷糊糊說還要再睡會兒。李雲道估計她是怕碰上齊褒姒會尷尬,他有些無奈,老天爺還真是厲害,昨晚自己花了老大的力氣才將齊禍水哄坐在自己的身上,還不到三秒鐘,這姓古的女人便招呼也不打地推門而入。
昨晚被古可人撞破某件羞人的事情,一大早正心虛著的時候又被寧若妙撞個正著,齊女神也躲回房間怎麼也不肯出來了。
家裡住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偏偏誰也不肯出來吃早餐,無奈地獨自一人吃完早餐,李雲道便再次投入江北的掃黑大業。正如之前預料的那樣,掃黑進入了拉鋸戰階段,幾乎每一個地級市的掃黑工作都碰到了瓶頸。相州、揚州、淮州,都先後碰到了相當大的阻力,幾位兼任地方掃黑辦主任的市委書記都來跟李雲道倒苦水:工作要做,但不能影響地方的發展啊,誰還沒犯過點錯誤,咱們不能總是犯舊賬,否則影響了經濟發展,年底考核gdp的時候就麻煩了。
揚州和淮州碰到的問題是一樣的,地方黑惡勢力早早地由黑洗白,轉而用遙控地方式操控非法勾當,所有的證據隻能抓到小頭目,對幕後操控者都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而且派下去的督察組反饋,這些洗白的黑惡勢力如今居然都兼著地方的政協委員,在政、商兩界也很是吃得開,強行拿人的確會告造成多方麵的負麵效應。相州的情況則更特殊,據洪燁所說,相州最大的黑社會頭目是一個叫莫天駿的人,而此人是相州最大的上市民企天駿製藥的老板。天駿製藥李雲道也有所耳聞,這家以模仿國外暢銷藥為生的民營企業是江北省的龍頭企業之一,同時也是相州最大的納稅戶。莫天駿一麵是成功的商人,一麵是相州市最大的黑幫頭目,人稱天馬哥,社會上的人便用“天馬幫”來稱呼他的黑惡團體。
李雲道走出電梯的時候,洪燁早已經在門口候著,這位李雲道一手從地方上提拔上來的督察組組長如今很是賣力,積極性非常高,他帶領的團隊也是三支督察組中最出成績的一支。
“李省長!”洪燁看到年輕的省長助理,立刻從正對著電梯的椅子上站起來,敬了個警禮。他是打心眼裡感激這位在自己人生的重要節點出現的伯樂,如果不是眼前的年輕領導,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已經脫了這身警服,離開自己最鐘愛的警察崗位了。
“這麼早?走,辦公室聊!”
洪燁很主動,不等李雲道開口,就主動幫李雲道洗了杯子泡好茶,又拿一次性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領導,相州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目前應該是下麵各地級市裡麵形勢最為嚴峻的。”
李雲道翻著手上的一遝關於莫天駿的資料:“這個莫天駿還挺有本事,黑白兩道通吃,居然還折騰出了一個上市公司?”
洪燁雙手捧著一次性紙杯道:“其實天駿製藥是他老丈人一手打造的,原來也不叫天駿製藥,而是叫利民製藥,他老丈人叫沈利民,上世紀八十年代就是相州赫有名的富翁。沈利民有一子一女,大女兒嫁給了莫天駿,小兒子如今是個植物人。”
“植物人?”李雲道皺眉,“你說如今,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