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俱樂部。”薛紅荷怪異地看著吳清。
“哦,那件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嘛!”吳清笑了笑道,“李雲道帶著孔藍翎上長城俱樂部踩人,隻要不是太過份,其實也沒什麼。死了一個外國間諜,傷了兩人,所以原本打算給李雲道在京城部裡掛職的職位就被拿掉了。所以,他也算有得有失吧!”
薛紅荷籲了口氣:“這樣啊……”
吳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今兒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吧?”
薛紅荷一愣,隨後伸手撓向吳清的肋下,逗得吳清連連求饒。
“我是幫綠荷問的,省得綠荷老問我。”薛紅荷似乎是在解釋。
吳清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輕歎一口氣,哼起了一首曲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
同樣的婉轉曲調在距離京大不足百米的巷子裡響起,邱無衣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每過幾日便要來這處彆墅騷擾薛綠荷的男子。邱無衣想不通是什麼能量促使這家夥跟趙如穎離婚,又打算把這當年被他拋棄的女人追回來。
不過邱無衣也不得不承認,那姓薛名綠荷的女人,的的確確是賢妻良母當中的典範。那一口粘糯的吳儂軟語,那盈盈嫋嫋的體態,那挑不出任何瑕疵的麵容,都讓邱無衣對這個被吳廣騷擾的女子充滿了好感。
順帶著,邱無衣也覺得老大讓自己保護的吳廣,確實麵目可憎。自己保他不死,但卻擋不住自己也厭惡這人品和德性都極差的家夥。
“綠荷,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蘇大的情人河畔,你牽著我的手,對我說,這輩子,我都是你的女人,那一刻,你知道嗎,我的心都要融化了……”吳廣對著大門,深情地表演著,如同演技拙劣的演員。
門,吱嘎一聲開了。
出來的不是綠荷,是那身形微微佝僂的老人。
吳廣的拙劣表演戛然而止。
“老師!”吳廣微微欠身。
老人抬手,阻止了他想繼續說下去的衝動:“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說過,我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你我師徒緣份已儘,所以老師這個詞,你是萬萬再不要當著我的麵提起。”
那吳廣道:“一人為師,終生為父啊。”
老人輕笑:“你上回指著鼻子罵我老東西的時候,似乎並不記得這句話,所以還是算了吧。”
吳廣知道說服不了老人,但這並不是他來這兒的真正目的,記老人要關門,他急道:“老師,我這次對綠荷是真心的。”
老人回頭,淡淡地看他一眼,道:“很多年前,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所以我才同意把綠荷許配給你。但萬萬沒想到,這是老頭子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最錯誤的決定,差些毀了那孩子一生。她若真有事,他日閉眼後,我如何有顏麵對泉下的薛氏夫婦?”
聽到“薛氏夫婦”時,那吳廣的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
他噗嗵一聲,在小巷的青石路麵上跪了下來:“老師,我知錯了。你以前不是教過我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現在知道自己當年錯得離譜,我不該為了榮華富貴,放棄綠荷……”
老人卻不願再多看他一眼:“是拋棄,不是放棄。哼,喜歡男人……不過現在看來,你倒是做了一件善事,你這樣的人,若是跟綠荷生活在一起一輩子,我不知道這孩子會遭受什麼樣的命運。你起來吧,不要再來了,否則……你知道的,綠荷如今有一個脾氣不是太好但能力卻很強的小師弟。”
“老師……”吳廣跪行數步,臉上的表情是情真意切。
老人輕歎一聲:“走吧!”
大門轟隆一聲合上。
吳廣深吸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緩緩走向巷尾。
“演技真好!”邱無衣忍不住諷刺道。
“我要的,一定會到手的。”吳廣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夜幕下的彆墅,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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