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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是人體進行自我修複的一種方式,所以生病的人才特彆嗜睡。
同樣,在精神極度亢奮或緊張過後,人是同樣嗜睡的。
樂天此時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就仿佛被灌了鉛一般無比沉重,警察們換了三輪了,看樣子是不準備讓自己睡覺了。每每他覺得自己就要去跟周公會麵的時候,便會有人叫醒他,進行下一輪毫無意義的審訊……姓名,年紀,性彆……
樂天自己是乾紀檢工作的,對於極端頑固的反腐份子,當年也不是沒見過前輩們用過這類手法。這是瓦解人意誌力的一種方式,在長時間不睡覺的前提下,人會產生幻覺,會迷失自我,會記憶紊亂。樂天向來是不讚同用這種非暴力的殘忍審訊方式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會有人把這種方法用在他的身上。
他聽到門響和腳步聲,沉重眼皮再次撐開,隻是這回坐在自己對麵的卻不是穿著製服的警察,應該是一個穿著打扮都很得體的女子,她就站在那兒,笑意玩味。
樂天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樂天強打起精神,勉強笑了笑,活動一下肩膀,好奇地看向這個進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
“咱們是在打啞迷嗎?”樂天主動打破了沉默,實在是因為這黑森森的審訊室裡頭隻有一盞奇亮無比的白熾燈對著自己的眼睛,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那站在暗處的女子終於開口了:“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便不用受這種痛苦了。”
樂天苦著一張胖臉,一臉茫然:“查什麼?”
那女子輕笑一聲:“莫不是你以為這天下都是傻子?”
樂天笑了起來:“大姐,我是卸下蜀中所有職務來京城讀書的,我就是個學生,查什麼?有什麼可查的?不對啊,他們都是來問我究竟是怎麼殺人的,你問的卻是不一樣的問題……”樂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情緒微微有些激動,“人是你殺的,對不對?你殺了潘淩風和智遠和尚,對不對?”
女子搖了搖頭:“我跟他們無冤無仇。”
樂天怒道:“無冤無仇你們也下得去手?那潘淩風也就罷了,在蜀中沒少乾壞事,也算死有餘辜,可是智遠和尚有什麼錯?你們要連他也一起殺掉?”
女子淡淡道:“如果人不是你殺的話,我隻是假設啊,你是被冤枉的,那麼你口中智遠和尚一定是阻礙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才會成為彆人的眼中釘,除之而後快。”
樂天怒目相向:“那麼好的一個和尚,就這麼死了!該死的,你們這些人渣!”
女子剛照在樂天臉上的高瓦數的白熾燈關掉,坐到剛剛那些警察坐的桌子後方,雙臂抱胸,默默地看著那睜大了眼睛黑暗世界裡東張西望的樂天。
良久,樂天才適應了黑暗,也終於能看清這女子的麵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雖然有些年紀,但依然能夠用美得不可方物來形容。至少在樂天目前看來,除了李雲道的幾位紅顏知己外,就連梅家姐妹,也不定能比得上這女子的美貌。
昏暗的審訊室內,那女子的雙目卻炯炯有神。
“你是誰?”樂天的聲音突然有些嘶啞。
“咦?”那女子輕咦了一聲,“這樣就對了嘛,不枉費我為了你跑一趟。”
“你不是他們的人,對不對?”樂天突然笑了起來。
那女子撫掌笑道:“聰明!樂老果然有繼有人。”
樂胖子突然又恢複了那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狀態:“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真的是來讀書的。”
那女子往前俯了俯身子,變抱胸為托腮的動作:“你難道就不怕他們當真把這案子辦成鐵案?就算樂老再如何桃李天下,但畢竟是殺人的案子,王子犯法都要與庶民同罪啊!而且,樂家在蜀中,京城的事情,怕是鞭長莫及啊!”
樂天作為一臉害怕的樣子道:“怎麼不怕?我這人天生就膽小。不過我相信這世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沒殺人就是沒殺人,他們想把再多的罪名摁在我的頭上,就算現在洗脫不清我的罪名,未來,曆史也會給出一個公平的評價。而這些人,是注定要被釘在中華民族的恥辱柱上的。”
那女子竟然點了點頭:“前半句我讚同,後麵的,嗯,你還太年輕了。”
是的,年輕無法理解“曆史往往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句話。
樂天笑了起來:“你也不老啊!”
那女子笑得前俯後仰:“小胖子可當真比李雲道那小子會哄女人,可是為什麼人家能享受齊人之福,你卻混到被人甩的地步?想過為什麼嗎?”
樂胖子咂咂嘴道:“你也彆企圖挑撥離間,我被人甩,我活該,我認命。你還是走吧,從我口中,你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那女子道:“你有個好妹妹啊!”
樂天驚道:“小諾來京城了?”
“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的本事,也不至於混到如今這個身陷囹圄的地步!”那女人感慨道。
胖子也不管她的譏諷,追問道:“小諾在哪兒?”
女子奇道:“你不擔心自己,擔心你妹妹?”
胖子急道:“京城太亂了,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那女子歎了口氣:“倒真是兄妹情深啊!”
胖子怒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女子緩緩起身:“一個能把你從這兒弄出去的人。”
樂胖子張了張嘴:“我不走!”
那女子奇道:“為什麼?”
樂天道:“萬一你把我弄到哪兒去嚴刑逼供咋辦?萬一你看上了我要把我……誒,我雖然長得不咋的,但也算是蜀中風流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