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兒的第一更!感謝兄弟們這幾日的捧場和月票,今兒離那第五名的距離更近了,就差五百多票了,要不咱們再熱血一把,羽少的更新也給你們激情起來!)
這棟始建到上世紀初的彆墅距離京大不足的百米,據說民國年間,諸多文人雅士出入其間,在此或吟詩作賦或深究學術亦或商議民族大義,一度傳為雅談。此次京大做足了姿態,把這棟無數學者都眼巴巴看著的地方,特批給了吳老爺子養老,不可謂不是學術界的一記大手筆,老爺子如今正在編著《華夏哲學編年史》,一旦著書立傳完成,將是華夏哲學界前後三百年間曠世奇作。老爺子也不是沒想過回到有生養情誼的姑蘇古城,奈何無論是查閱資料還是交流信息,京大才是華夏哲學學術當之無愧的中心。
這段時間老爺子的生活已經形成了規律,早上五點半起床,在綠荷的督促下打半個鐘頭的太極,之後吃早餐,吃完早餐便開始寫書,中午用餐後小睡片刻,下午便到京大圖書館查些史料又或者到京大哲學係跟當今華夏哲學界的幾位大牛級好友閒談上半日,傍晚用完餐後再到未明湖畔散散步。若是晚上那關門弟子來了,會陪他一起在湖邊走一走,而後兩人會在書房暢談至十點。十點是綠荷給老爺子定下的雷打不動的休息時間,按綠荷的要求,老爺子必須每晚睡滿七個鐘頭才肯作罷,關於這一點,就如同吃葷還是吃素,老爺子跟綠荷丫頭作過無數次抗爭,但最後還是拗不過自己那女徒弟。
老年人的生活,雖不豐富,但也雅致而清靜,很是符合老人家對於健康的需求。這日老人從未明湖畔散步歸來,便看到自己那關門弟子李雲道領著一個模樣憨厚的小胖子從巷口走了過來。老人一聽小胖子姓樂,頓時笑容便少了一半:“蜀中那樂結巴是你什麼人?”
樂結巴?樂天兩眼瞪得渾圓,要知道,樂結巴是他們樂家老祖宗年輕時的綽號,據說這綽號還是當年行軍打仗時那位給起的,原因是因為年輕的樂榮承在彙報軍務時總是會緊張,一緊張就結巴,於是那位大人物便笑著給他起了個綽號叫樂結巴。可這當真敢喊樂榮承為樂結巴的,當世上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樂天的情商本就極高,一聽這話就知道,眼前的老人自然跟自家老祖宗是有些交情的,連忙湊上來嘿嘿笑道:“老爺子,那是我們家老祖宗!”
吳老爺子一聽,衣袖一甩,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彆墅。
李雲道和樂胖子麵麵相覷,直到那木門打開,婷婷嫋嫋的綠荷師姐走了出來,用一口粘糯的江南口音道:“弗不要生氣弗要生氣,老師其實跟你們家樂老關係一直蠻不錯,上回去蜀中開會,兩人下棋,你們家老祖宗輸了便要悔棋,兩位老爺子不歡而散……”說著,綠荷師姐便掩口笑了起來,“都說老小孩老小孩,越老啊,他們就越像小孩。你們看著唄,下回見麵,又會親熱得弗得了……”
樂天尷尬地撓頭笑了笑:“這些年,家裡都是老祖宗一個人說了算,冷不丁有個同樣級數的老爺子跑出來忤逆他的話,自然是不樂意的。不過你說得沒錯,這老人家們,越老便越像個孩子。”
李雲道介紹了樂天的身份,綠荷師姐溫婉點頭:“之前聽老師和紅荷說過,我母親跟蜀中樂家有些淵源,卻也不知道原來是有血緣關係的,這樣也就好了,以後我和紅荷還能多些親戚走動走動。”對於性子溫婉如水的綠荷師姐來說,仿佛這世上所有的世界都可以淡然麵對,包括突然冒出來樂家這麼一大家子的親戚。
進了門,綠荷師姐給兩人一人盛了一碗銀耳湯,樂胖子呼拉一口就喝得精光,綠荷愣了一下便又給盛了一碗,又是一口喝完,綠荷又打算再盛,卻被李雲道攔住:“阿荷,你不要理他,他的肚子就是個無底洞!”
阿荷是她的乳名,向來隻有撫養她長大的老爺子才會如此稱呼,此時被李雲道叫得如此親昵,綠荷師姐頓時滿臉飛霞,卻還是又給胖子盛了一碗,還柔柔道:“老師說過的,上門都是客嘛……”
“對對對,上門都是客!”樂胖子似乎太久沒有嘗過這麼健康的食物了,接了碗又想往口中倒,卻李雲道摁住碗沿。
“你悠著點,彆忘了正事!”李雲道也知道,對於樂天來說,食物才這天下間頂頂重要的事情。
聞言,樂天這才幽幽地放下碗,李雲道正欲開口,這家夥冷不丁地又一口喝光了碗中的銀耳羹。
“師姐,先不用管他,我問你一件事情。”向來嬉皮笑臉的李雲道難得如此嚴肅地跟綠荷師姐說話,綠荷便也不由自主地認真點頭。
“當年,你父母離世的時候,有沒有交給你們姐妹倆什麼東西?”李雲道問道。
“交給我們東西?”綠荷師姐張了張嘴巴,而後困惑地搖了搖頭,“爸媽去世的時候,我跟紅荷還很小,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啊!”
“有沒有什麼遺物或者遺產之類的?”樂天幫著追問道,“比如研究成果、u盤一類的?”
李雲道沒好氣地瞪了胖子一眼道:“那會兒有u盤這種東西嗎?”
胖子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道:“沒有u盤的話,那也有最早期的那種軟碟磁盤啊!一張碟也可以放幾兆文件的。”
綠荷師姐搖了搖頭:“爸媽去世得很突然,我印象中,我和紅荷連爸媽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更沒有你們說的什麼遺物或者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