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加入微信群的兄弟姐妹們加羽少私人微信:zhongxingyuddm。
夜深人靜,劉智看了一眼收營台上的監控,除了自己,購物區空無一人。抬起隔板走出收營台,他探出腦袋看了看超市四周,確定了四下無人,這才用力拉下卷簾門。
對於很多人來說,忙碌的一天已經結束了。但對於劉智來說,無聊的一天結束時,才是他真正開始工作的時候。
重新回到收營台後,劉智從台麵下取出筆記本電腦,又在櫃台上支起一個小型的天線支架。而後又從台麵下取出無人機的存儲卡,用讀卡器將卡裡的視頻和圖片導入電腦。
而後才雙擊電腦桌麵上的一個遊戲圖標,屏幕上彈出一個登錄界麵,劉智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最後自嘲地笑了笑,鍵入用戶名和密碼,屏幕上跳出不是遊戲界麵,而是一個聊天對話界麵。
劉智將剛剛導入的視頻和圖片逐一拉入對話框,而後打了一行看似毫無規律的數字,之後便從身後的煙櫃裡拿了包中華煙,撕開彈出一支點燃,火辣辣的滋味衝進肺裡,這讓他覺得全身愜意無比。
不一會兒,視頻和圖片都傳完了,劉智放在櫃台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欣喜萬分地拿起手機,看到是某銀行發來的餘額變動提示,看到短信裡的那些個“零”,劉智覺得自己的前半生似乎都白活了。
他的確覺得自己白活了前半生,因為在研究院裡的薪水,五年加在一起也沒有這幾個月掙得多。可惜自己已經五十歲了,如果再早上十幾年,也許自己就不用離婚了,女兒也不至於像如今這般跟自己形同陌路。每次遠遠地看到十八歲的女兒叫另一個男人爸爸,劉智都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撕碎了一般疼痛。他恨那個耽誤了自己一輩子的研究院,他恨那個一手毀了他半輩子的前妻,他恨這個不公平的社會,他恨這個回報自己太少的國家。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從幾個月前他接到那份陌名的電子郵件時,這種恨意就開始逐日減少。他並非不知道自己在什麼,但他覺得無論是將研究院的核心技術泄露出去,還是現在一邊當個小超市的老板一邊用無人機偷拍附近野戰軍基地的布防,都是無可厚非的——這個國家和社會都欠自己的。
“滴滴!”那對話框又彈跳了出來,是一串數字。
劉智從身後拿出一本新華字典,一頁一頁地翻著,不久後,便拚湊出一句話。
“加快進度,報酬翻番。”
劉智欣喜不已,照這樣的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掙出一筆足夠移民海外的錢。用了這筆錢,自己無論去北美還是西歐,都能過著富足的日子一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劉智也連忙翻著字典,又打了一串數字過去,而後才小心翼翼合上筆記本,收好折疊的衛星天線,長長噓出一口氣。
在距離小超市不遠的小洋樓裡,燈火通明。不過那穿著t恤和破洞仔褲的潮叔已經變成了一個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此時正拿著手機跟一名肩掛一顆金星的男子對話。
“首長,已經初步可以肯定,小超市的新老板就是劉智本人,他從核工業研究院出逃後就隱姓埋名來到了京郊,雖然並不清楚他來這裡的目的,但應該跟上次慫恿他泄露核磁閥門技術的境外力量有直接關聯。不過目前還沒有查到他是如何跟境外勢力聯絡的,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屏幕裡的少將點了點頭:“上頭對於核磁閥門技術的泄露極為震怒,現在核工業研究院那邊基本已經可以肯定,泄露機密的就是劉智。所以不管他現在在做什麼,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拿下。胡柯少校,這件事情上,我授予你臨時決斷的權力,一旦發現目標有再度泄露國家機密的危險,可以先斬後奏!”
關了視頻,被稱為胡柯的潮叔一臉凝重,其實他已經猜出劉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附近了,這一輪軍區調整合並後,附近的野戰軍將全新的導彈防禦基地一部分轉移到了附近的山林裡,劉智很有可能就是衝著這些防禦布置來的。隻但願現在劉智還沒有把所有的機密都透漏出去。
更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另一夥人這幾天盯上了自己。前些天是一個私家偵探,他並沒有多理會,但這幾天跟著他 的幾個人卻讓他不得不重視,尤其是那兩男一女中的大個子青年,很明顯是個練家子,而且沒準還當過兵或過從過警。所以他用報警的方式去試探了一下,果然一下子就試出來了,那兩男一女居然是警察。但他想不通,為什麼警方會盯上自己,最近自己一直在東南亞一帶行動,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會牽涉到國內的公安。
他打算再忍一忍,隻要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劉智這個麻煩,自己就可以馬上離開京城的範圍,以自己逃遁的水準,相信他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定能追得上自己。
眼上三團火的哈士奇湊了過來,用舌頭舔了舔那有一道刀疤的手背。他揉了揉二哈的腦袋道:“今兒晚了,那家夥應該也睡了,明天一早再去看看。”
哈士奇似乎當真聽懂了一般,在他腳邊伏了下來,將腦袋擱在他的腳背上,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溫暖,至少從孤兒院開始,他就從來沒跟誰這麼親近過,這條花兩千塊從偷狗賊手裡買的哈士奇犬卻是第一個能跟他走得這麼近的。
他突然想起似乎很多年前,自己也差點兒愛上一個比自己小足足十多歲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她的父親一直在用國際貿易的羊頭把他國的垃圾販賣傾倒在華夏人自己的國土上,也許他當真會考慮那個笑起來便會露出兩個酒窩的姑娘。但他是一個軍人,他需要讓她的父親因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可惜後來新加坡那邊出了事情,他被突然調去支援,否則自己應該能親眼看著那個膽敢用洋垃圾汙染國土的家夥伏法。不過也幸好他離開了,否則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應該如何去麵對那姑娘的淚水。
他至今印象很深刻,認識的第一天,背著小挎包的姑娘走到他的跟前說,你好,我叫李君!
他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了。
唉!他長歎一聲。
人生如此漫長,誰又敢說自己從沒犯過錯呢?隻是,因為某種難以言表的歉疚,會讓往事變得不堪回首。
“小二,你以後不能像我這樣,活到一把年紀了,還孤苦零仃地一個人。”他似乎在跟狗說話,狗嗚咽一聲,卻不知為何猛地仰起脖子,耳朵微微顫動。
胡柯皺眉,從沙發墊子下抽出一把已經上膛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