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預告:9月2日會有一輪不小的爆發,剩下的,各位兄弟姐妹自己掂量!
醞釀了許久的悶雷終於帶來了傾盆大雨,將伏天夜晚的熱浪一掃而空,也將原本熱鬨的小街上的行人驅趕得一乾二淨。一輛警車從滿是積水的小街上緩緩駛進派出所,還未停穩,副駕的門便已經打開,等停了車,一人撐開傘,彎腰走下車,卻將傘的大部分麵積罩在後門的上方,這才拉開車門。
“沈隊!”舉傘的人略帶討好地看著從彎腰走出來的沈大慶。
沈大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派出所裡亮燈的房間。照理說,這種刺傷人的小案子幾乎不可能讓他親自出馬,但這是上麵吩咐下來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不重視,尤其是這件事還關係著一個姓氏——蔣!
在京城裡頭,姓蔣的人自然是不計其數的,但唯一能讓沈大慶覺得弓著腰辦事都嫌不夠的也就隻有一家。
“待會兒跟派出所借輛車,把人弄到市局再說。”沈大慶看了一眼剛剛下車就被瓢潑大雨打濕的褲管,也不管地上的積水,徑直踩著走過派出所小樓前的水泥小院。
後麵舉傘的警察跟在身後,可惜雨太大,護不動走在前麵的主子的全身,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忐忑,直懊惱往後車上定要放一把再大一些的定製傘。
沈大慶推門走進調解室的時候,屋裡煙霧彌漫,這讓他皺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到那個胖乎乎的副所長徐彪時,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個到快退休還在基層乾的老同誌,定然是有種種毛病的,這徐彪據說極不得他們分局一把手的歡心,大半夜在關嫌疑人的地方跟嫌疑人一起吞雲吐霧,單憑這一點便很能說明問題。
等到目光落在嫌疑人那一排的時候,沈大慶的心卻猛地往下一沉,但臉上的肅殺卻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熱情:“誒,雲道,你怎麼在這兒?這……老徐,你把李省長請到你們派出所來,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徐彪心裡看不上靠溜須拍馬上位的沈大慶,但人家是刑偵上的實權人物,得罪不得,又聽他說什麼李省長,頓時心中一個咯噔,忙起身相迎:“沈隊,你來了就好,說實話,要不怎麼說今兒這事情棘手得很呢!”
沈大慶也不管他,徑直越過徐彪,熱情地迎向李雲道:“雲道,早知道你在,我就不用出現了!”
李雲道知道沈大慶說的是客氣話,事實上這幾年跟沈大慶分道揚鑣也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但無論如論,表麵上的青乾班同窗情誼還是要維護著的。見他熱情地走上來,李雲道也不好不給麵子,起身笑道:“我這位老朋友跟幾個社會小混混鬨出了些矛盾誤會,恰好我跟研修班的三位同學在他店裡,就一直被請來喝茶了!”
“胡鬨!”沈大慶轉向徐彪,麵色瞬間便陰沉下來,“你們基層辦事就是這樣辦的?不問清楚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敢把人請回來?這是江北省的省長助理、前公安廳長兼前掃黑除惡辦副主任李雲道李省長!”
徐彪聽得一頭冷汗,他也在基層待了這麼久了,豈能不知道官場上的道道?彆說省長助理下一步就是副省長了,單憑一個省公安廳長的名頭,雖然是前任,但就憑自己的人把他們請回來這件事兒,沒準兒都會惹上一身的大麻煩——要知道,到了省部級這個地步,官位是其次,首當其衝要考慮的便是人家的背景和人脈關係。徐彪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從剛剛到此時一直一臉笑意的年輕省長助長隻要一個電話,估計自己就能被當場免職。
這便是權力的可怕之處!
到了此時,徐彪這種精明人哪裡還會硬撐著活要麵子活受罪?忙不迭地道歉,又是有眼不識泰山,又是怠慢了,客道話說了一籮筐,最後將皮球一腳就踢給了親自來拿人的沈大慶。
沈大慶也知道這個皮球自己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畢竟無論是局長還是他背後的蔣家,都不是他一個毫無根基的草根可以得罪的。但他也不想得罪李雲道,誰都知道“莫欺少年窮”的道理,更何況眼前的少年非但不窮,而且身世顯赫,職位比起自己更是高了數個台階。
這幾年在官麵上混得時間長了,和稀泥的功夫也見長了,當下拖著徐彪坐了下來,拿出口袋裡的中華煙一人扔了一根,就連他眼裡的嫌疑人老車也發了一根,坐下點了煙,沈隊長才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誰來跟我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