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視力極好,隔得老遠都能看到屏幕上的一行字——《中國哲學與柏拉圖》。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吳老爺子早年發表在《國際哲學》雜誌上的一篇論文,曾經在國際哲學界引起了極熱烈的反響。看著暴跳如雷的吳卓恩,李雲道心裡在笑,但臉上卻是一陣狐疑:“咦,奇怪了,誰把我的軟盤給換了?”
“你……”吳卓恩氣極敗壞,拿起手機,“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等著……”他似乎是想聯係那個在另一處地方看著薛綠荷的人,可是這一回手機的視頻電話聲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聽。他抬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李雲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又拔了一遍,依舊無人接聽。
“咦,是不是你關押我師姐的地方信號不太好?”李雲道很認真地問道,“或者是咱們這兒的手機信號不太好?你要不要換個地方試試?”
吳卓恩眼珠子轉了轉,不等李雲道反應過來,飛快上前兩步, 一把揪起角落從被拎進門開始便一直昏迷不醒的司機祥子,將槍口摁在祥子的腦袋上,“交不交?再耍花樣,我一槍要了他的命!”
李雲道苦著臉:“這……你要啥我都給你了,是不是他趁著我們不注意,把軟盤給換了?”李雲道指了指剛剛操作電腦設備的壯漢。
那壯漢先是一臉愕然,而後連忙看著吳卓恩擺手道:“黑蠍,真不是我,我根本沒機會……”
吳卓恩怒喝道:“閉嘴!”
李雲道哦了一聲:“原來這回你們的代號都是蠍子,那晚死的是金蠍,你是黑蠍,那還有什麼蠍嗎?”
吳卓恩瞪了那壯漢一眼,轉向李雲道:“難不成你以為對付你,還需要出動彆的人手?”
李雲道聳聳肩道:“這倒也是,我現在一沒將二沒兵,孤家寡人一個!”
吳卓恩冷笑:“反間諜處副處長,雲道,你的這個身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李雲道歎息道:“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既然知道我的這個身份,你還敢冒然發動?”
吳卓恩繼續嘲諷道:“我還知道,你這個反間諜處,除了你,也就隻有一個代號白狼的家夥,雖然我還沒查到他的真正身份。”
“看來你們的人早已經滲透聯參二部了!”李雲道不禁感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話的確不假。”
“彆企圖拖延時間了,我數三聲,你再不交出來……”
虎哥一看形勢不對,連忙道:“誤會了誤會了,其實我們是……”
他還沒有說完,吳卓恩便猛然間掉轉槍口,看也不看就開出一槍,砰地一聲,隨即虎哥抱著大腿發出一聲慘叫。
李雲道皺了皺眉,輕歎一聲:“你這是……”
吳卓恩吹了吹槍口上的青煙,又將槍口對準了祥子的腦子:“彆以為我不敢開槍,也許我的槍法不如你,但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聽著虎哥的哀嚎,李雲道苦笑道:“他們跟我一樣愛國,所以我相信,就算你殺了他們,他們眼睛也都不會眨一下的!”
虎哥聽得心中一片淒涼,這趟渾水真是蹚得太憋屈了,而且他原以為隻是普普通通的綁架勒索,卻不料還扯了軍方和間諜。剛剛聽到李雲道的另一重身份的時候,他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騎虎難下了,卻不料自己的大腿卻最終成了犧牲品。
“三哥,三哥救命啊,我們也不想的,我們也是被逼的!”此時虎哥也知道,現在跟吳卓恩根本解釋不清楚,隻好向唯一的救命稻草李雲道求救。
李雲道歎息一聲道:“都說了讓你們不要來不要來,恐怖份子豈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
虎哥聽得心中更加害怕了,恐怖份子是什麼概念?那可是完全沒把人命當回事,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但也是沒有任何辦法,要早知道這件事涉及恐怖份子,他和東子說什麼也不敢來摻和到這些人的事情裡頭來的。
李雲道笑了笑,這三個家夥應該是趙槐弄來坑害自己的,卻沒料到一腳踩進了無底洞,當下點點頭,很真誠地對吳卓恩道:“卓恩,我知道你跟虎哥有過節,不過你這一槍也還得太狠了些!這回他還真不是衝著你們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跟上回一樣,他是某些人弄來惡心我的。”
可是吳卓恩根本不信:“哼,彆想用這種話來誆我,他們要不是你的幫手,我把吳字倒過來寫!”
李雲道歎息一聲道:“這樣的話,今天你怕是真要把你的吳字倒過來寫寫看了!”
他剛說完,便聽到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而後離李雲道最近的那個壯漢仿佛被巨錘擊中一般,整個人憑空向後飛起,撞在身後的牆上,濺起一大片血花,才頹然墜地。看完沒事兒的書友去微信公眾平台上看番外《徽猷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