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到吳卓恩之前,這段時間你需要跟師姐一起暫避一段時間。不過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的,既然他們如此倉皇地發動這一次的行動,說明他們內部出了一些問題,至少對於吳卓恩這些人來說,應該是有人給他們相當大的壓力,否則應該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李雲道將北京吉普開進一處京城繁華地段的地下停車場,熄了火後對薛紅荷道,“樹人師兄會把你們安置在目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但我估計二部內部現在應該也出現了問題。所以那兒是不是真的安全,還需要一些時間去驗證。這兩天先委屈一下,等我安排好了,再讓人把你們接出來。”
很難得地聽到李雲道如此認真而和藹的語氣,薛紅荷也轉頭仔細地打量著停車場燈光下的那張俊朗的麵孔:“你救我,是因為綠荷嗎?”
李雲道張了張嘴,無奈地搖了搖頭:“就算你這會兒是一個素不相識的被綁架者,我也會想儘辦法把你弄出來的,更何況你是師姐的孿生姐妹。”
薛紅荷笑了起來,她似乎很享受跟李雲道之間的這種全新的相處模式,而不是一見麵便用這世上最惡毒的語言相互問候。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你們也是。”
“謝謝。”
“嗯?”李雲道有些吃驚,這已經是這個女人今天第二次說“謝謝”了,聽到第一次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一回卻是聽得異常真切。他想轉身看看這個如同貓兒一般驕傲的女子此時是什麼表情,卻隻看到她彎腰進了周樹人派來接她的那輛黑色商務車。
依在車旁目送黑色商務車離開,李雲道依舊能感覺到那貼了深色車膜的車裡,薛紅荷一直在看著自己,直到車子駛離地下停車場。
他捋了把頭發上的水珠,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濕漉漉的,褲腿和衣角都有燒焦的痕跡,此時左臂上才轉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一個長約五公分的水泡,應該是剛剛第二次衝進去救人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灼傷的。
車上恰好有手機的換卡釘,他彎腰鑽進車裡取出換卡針,用打火機燒了前端,便咬牙刺破了水泡。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就近找了一處藥店,讓駐店藥師幫忙簡單做了一些包紮,李雲道便再次驅車趕往軍區總院。
進入病房的時候,樂諾正趴在樂天床邊打瞌睡,聽到門響的聲音,她猛地從病床上站了起來,抬頭看到是李雲道,便長長籲了口氣,但又看到李雲道渾身狼狽的模樣,不禁皺眉:“又出事了?”
李雲道點頭:“潛伏在我們身邊的聖教黨羽找到了,是吳卓恩。”
樂諾詫異道:“怎麼會是他?”
“都是錢和欲望惹的麻煩。胖子怎麼樣,今天醫生來查過房嗎?”
“來過兩趟了,傅院長也來看過,隻說我哥的身體機能樣樣都正常,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早上老爺子來過電話了,說是看觀察一段時間,如果長時間這樣的話,還是要想辦法找國外的專家來會診。”
“嗯。”李雲道點點頭,走到胖子身邊,這才一晚上的功夫,這家夥似乎又瘦了一些,此時看上去,也就是比一般人要壯實些,倒是跟“胖子”這個稱呼有些出入了。
“雲道哥,傅院長說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他說我哥可能在中毒前受到了什麼刺激,尤其是精神上的,他一時間無法接受,所以潛意識裡不想醒過來麵對,可是一般都是人生大起大落或者家裡有至親離世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我哥這情況又不太像……”
“精神上的刺激?”李雲道輕撫著下巴上剛剛長出一小截的胡茬,眯眼思索了一會兒,而後長長地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樂諾不解地看著李雲道。
“你哥很快就能醒過來了,不過有些事情,我還需要去證實一下……等等……不好!”李雲道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便走,臨走前還不忘吩咐樂諾,“除了你,接下來誰都不能跟你哥單獨相處,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
樂諾目送李雲道匆匆地離開,歎息一聲看著病床上的樂天輕聲道:“老爺子說你半輩子獨來獨往,好朋友也沒有一個,沒想到來了京城,倒是一下子便交上一位生死之交。哥,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得早點醒過來,前些天的大地震,峨眉那邊的通訊都中斷了,不過我今天早上已經聯係上曦曦姐了,我含估計最遲下午她應該就能趕到京城了。要是讓她看到你這副樣子,怕是曦曦姐又要生氣了,她最看不得你軟趴趴任人欺負的模樣……”
她起身,去洗手間將毛巾用溫水浸濕,正想出來想幫樂天擦擦臉,卻看病房裡陡然又出現了一個人。
“薇薇!嚇死我了,你怎麼進來也不吱一聲?”樂諾拍拍胸口。
梅灼薇似乎也被嚇了一跳,拍著胸口道:“諾諾,原來你在病房裡頭,我還在奇怪怎麼病房裡隻有樂天一個人呢!”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毛巾上,而後便走過去接過樂諾手上的毛巾,“我來吧!”
樂諾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卻也沒有反對,隻是看著她走過去幫樂天一邊擦拭臉頰一邊道:“你守了一夜了,今天晚上不用你守夜,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