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撅了撅嘴,上車前眼珠子一轉,轉身問李雲道:“我可以去鹿城看你嗎?我剛剛沒開玩笑,我真的準備進軍鹿城,做養老產業的!”
李雲道失笑:“那我代表鹿城人民歡迎你,戚總!”
於是戚總能開心地讓司機將賓利車開到了省委大院的門口,也沒有什麼依依惜彆,下了車便往說好的地方走去。
大院的西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廣本雅閣,車門上寫著“公務用車”四個字,對照了車牌,李雲道輕輕敲了敲車窗,車窗落下,露出一張大約五十開外的麵孔,略帶笑意:“走吧,雲道同誌,現在出發,怕是到鹿城正好趕上午餐點了!”
齊建安是西湖本地人,說話時總是不由自地帶著一絲西湖口音。車裡的空調開得很足,齊建安的羽絨服放在副駕上,他衝李雲道招招手:“雲道同誌,坐我身邊,一路還能聊一聊!”
李雲道跟齊建安並不熟悉,之前在西湖市公安局工作時候,他是市管乾部,更多的是跟西湖市委市政府係統內的人打交道,跟省裡溝通得相對較少,隻知道齊建安是組織部的老資曆了,如今五十七歲,但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就五十歲不到的模樣。
前幾日到省委組織報道的時候,便是這位常務副部長帶著自己去見了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黨乙龍,那日黨乙龍有會,隻是匆匆見了五分鐘,之後的一個多小鐘,便是由這位常務副部長代表組織跟自己談話的。
“到底是年輕人啊,這零下三、四度了,還穿得這麼單薄!”見李雲道穿得很少,齊建安便笑著感慨道,“跟你一比,就發現自己老嘍,現在不穿羊絨衫和羽絨服,都不敢出門!”
前方的司機明顯跟齊建安很熟,笑著應答道:“齊部您年輕的時候能橫遊西湖,部裡誰不知道!”
齊建安笑了起來:“好漢不提當年勇!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也是該雲道這些年輕人來獨當一麵的時候了,我們這些老頭子,再站上幾年崗,替年輕人把把關,往後也就要去頤養天年了。”
李雲道笑道:“這幾年省直機關運動會,老年組的遊泳冠軍年年都是您,我估摸著,就算把您放在中青年組裡,除卻一些遊泳運動員出身的,您起碼也是前三吧!”
這一記馬屁拍得齊建安相當舒服,他從年輕時就是遊泳健將,直到這些年,還堅持著每周遊泳三次、每次兩公裡的節奏,這也許就是他將近六十歲的人看上去還像不足五十歲的保養秘訣。
齊建安笑過後,又長歎了一聲:“我跟老梁也是舊友了,當年我下去掛職的時候,曾經跟他搭過班子的,那會兒他還是副市長,我在市委組織部,那會兒就經常跟老梁說,得多鍛煉,還試著拉他跟我一起去市體育中心遊泳,現在一想,唉……”
陰陽相隔,總是讓令人唏噓不已。李雲道能感覺到齊建安是真的在感慨,看來他仍舊認為梁實康是碰到了海浪溺水而亡的,省裡也許隻有省廳一把手和省委書記於愛軍知道這個消息,如今於愛軍下了封口令,柳震泓的保密工作自然也會做得相當紮實,隻是不知道他日真相爆出來的時候,會有多少人驚掉一地的眼球。
“聽說你昨天已經去了鹿城,連夜又被老板招了回來?”齊建安小聲地問道。
“嗯,昨天中午到了鹿城,本來想先去加深一些主觀的了解,但昨晚於書記的秘書給我打電話,我就又趕回來了。”
“辛苦嘍,但也沒辦法啊,出了這樣的事情,老板那邊也很棘手啊!”齊建安看了這青年人一眼,他很想問問昨夜於愛軍找他聊了些什麼,但卻又不好直接問出口,隻好道,“鹿城的形勢還是有些複雜的,老板把你派過去,如今又是一肩雙挑,看來是對你寄予厚望的。”齊建安如今是正廳級常務副部長,隻比李雲道高半級,但組織部原本就見官大半級,再加上他的資曆放在那兒,如此這般殷殷叮囑倒也算正常。
李雲道重重點頭道:“原本還想著能從梁書記那兒多學習,現在……隻能摸著石頭過河了!”
齊建安笑著拍了拍李雲道的膝蓋:“放心,也不用壓力太大!鹿城原本就是自成體係的,各項工作也都運轉得不錯,你去了也不用急著要做什麼,先各方調研,把真正情況了解清楚了,再做決斷也不遲!”他是做組織人事工作的,自然清楚李雲道此前一直在公安係統工作,抓犯罪分子是一把好手,但是作為純粹的地方行政長官,這還是人生的第一次。“都是這麼過來的,忙肯定要忙一些,但理順了,人培養起來了,有些事情也就會稍微輕鬆些了!”
李雲道笑著點頭道:“齊部說得是,我肯定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到時候碰上問題了,估計還要時不時地打擾您啊!”
齊建安擺擺手道:“誒,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們在省委工作,最根本也是做好組織保障工作嘛!黨部長說了,老板在開常委會的時候已經強調過,‘要集中力量,對新來的年輕乾部扶上馬、送一程,不能不管不顧’,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有困難,就找‘娘家人’!”
李雲道覺得有些好奇,齊建安跟自己這才是第二次見麵,但言語間的意思卻很清楚,是把李雲道當成自己人看待了,難道說,他也知道阮家跟於愛軍的這層關係?
一路跟齊建安探討了很多,包括眼下各地如火如荼開展著的黨建工作,都做了一些深入地探討。齊建安倒是也很詫異,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之前一直在公安係統裡工作著的年輕人,居然會有如此之多大膽而新穎的想法,並且有些想法在兩年前就已經在江州進行了一些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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