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的夜景格外迷人,夜風似乎也因為步行在朱雀大道上的兩人而柔和了起來。
“你那些兄弟很有意思!”她是魯南人,但普通話很標準,一丁點的鄉音都聽不出,此時她挽著他的結實而有力的臂膀,時不時蹦跳一下,開心得像得了三好學生的孩子。
“之前不是要退出娛樂圈嘛,怎麼又改變主意了?”李雲道笑著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姑姑們找你談過了?”
她的臉有些發燙,直到此時想起跟王抗日和王援朝麵對麵交流的場景,她都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
“嗯,談過了,兩位姑姑也支持我繼續走下去,今年慶祝改革開放四十周年晚會的演出任務,也是大姑親自給我打的電話。”她咬了咬下唇,“你會不會怪我?”
李雲道笑著將忐忑不安的姑娘摟在懷裡:“是我對不住你,所以你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我能做的就是為你插上一對翅膀!”
她如同孩子一般將下巴擱在他的大臂上:“有你真好!真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心安過。”
“傻瓜,這麼說的話,今年怕是不能一起過春節嘍?”李雲道笑著問道。
她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下頭:“是我不好……”
李雲道笑道:“上春晚啊,是好事!不過這次大年初三的紐約演唱會意義非凡啊,現在兩邊商戰打得厲害,文化交流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格外重要了!正好,瘋妞兒也在紐約,都是一家人,你倆湊一塊兒過年,也不至於都太寂寞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還是沒動靜啊!”
李雲道笑道:“咱們這一年才能見一麵的,有動靜才怪呢!”
她咬了咬下唇:“今晚玲姐給我放假。”
他卻笑著捧起那張俏臉:“很著急嘛!”
她羞澀道:“鳳駒和點點都大了,姑姑……姑姑們說,老王家不嫌孩子多……”
某人笑了起來,在夜風中輕輕將他摟住懷裡:“有了齊褒姒,才知道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女人是一種很敏感的動物,在男人的眉宇間看到了一絲陰鬱,她也是藏不住事情的:“鹿城,是不是局麵很難打開?”她知道,之前他一直在跟犯罪份子做鬥爭,但作為一方行政主帥,這還是第一次,有些事情,處理千頭萬緒的事情,總不會那麼順利的吧——她有些心疼明顯比上一次看到要瘦了不少的男人。
“其實跟難與不難沒有關係,隻是有些事情,似乎一時間沒能找到答案。”他輕輕幫女子束了束衣領,好讓冷風無法鑽進去,乾警察的時候,就想著能多抓些壞人便能保一方平安,如今代理了市委書記又坐實了市長的位置,就想著能帶著一方百姓在困境中找到突破口。換了位置,所想的事情也就有了一些不同,所以我就在絲毫一個問題:是否我想問題的角度都太過於本位主義了,如果能思路上站得更高一點,我又會想做些什麼呢…….”他就在月光下這樣靜靜地訴說著,這麼長時間以來,夭夭在雪山裡杳無音訊,瘋妞兒為了貿易戰不停奔波,自己都不想給原本就肩負著國家和民族太多重擔的她們添加負擔,所以也就一直自己琢磨著這些事情,在內心深處默默地尋找著答案,如今也就隻有眼前的女子能聽著自己絮絮叨叨說著不能給旁人聽的話語。
她依偎在他的身邊,靜靜傾聽,偶爾點點頭,偶爾還會問上一兩個問題,問題雖然如同小女孩一般淺顯,但在這樣的氛圍中,卻是再好不過的一種安慰。
夜漸漸深了,李雲道將她送回了這次下榻的洲際酒店,因為提前打了電話,儘力儘責的經紀人白玲提前到樓下來候著了,遠遠看到相擁而來如同小情侶一般的兩人,孑然一身的娛樂圈女強人也不禁微微有些羨慕——也許這樣一份不算完整卻很貼心的愛情,才是媛媛真正想要的,而且也許隻有這樣的的男人,才能降得住如今在全球範圍內的粉絲以億為單位的超級巨星。
依依不舍中,她踮腳輕聲問道:“真的不上去?”
他搖了搖頭:“晚上還約了人談些事情,明天一早還要趕回鹿城,你馬上就要開演唱會了,這個時候要保證體力,不能分心!”
他說到“體力”兩個字的時候,嘴角輕揚,露出當初第一次見麵時的壞壞的笑容,她滿臉飛霞埋怨道:“說得好像我索取無度一樣……”
李雲道笑著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的臉便紅得更厲害了:“壞人!那……那你自己保重……明天什麼時候回去?”
“一早的第一班高鐵。”他笑著道。
“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她明知故問。
他笑了笑,實話實說:“其實是碰巧。”
她也不生氣,隻笑嘻嘻道:“那我運氣還真是不錯的,去年在九華山的那幾柱香沒有白燒呢!”
他在那豐滿而結實的臀上輕輕拍了一掌:“上去吧,到了北京就住家裡吧,彆住酒店了。”
她笑得異常開心:“那我跟姑姑們說一聲。”
他笑道:“自己的家,想回就回,說什麼說。鑰匙你又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