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驅逐了獨屬於節日的那份熱鬨,烏雲遮蔽了夜空,矯捷的身影在夜幕的掩護下,越過三米高的圍牆,翻入孟芒城西一處占地數畝的彆墅。彆墅倒是不大,以彆墅為中間圈出來的這塊地卻大得令人咋舌。越過圍牆便是一處樹林,那身手敏捷的青年蹲在林畔打量了那彆墅片刻,確認四下無人,才小聲用通訊器道:“夏初,你那邊怎麼樣?”
一架小型民用無人機正盤旋在彆墅上空,帶著熱成像顯示的畫麵不斷傳遞到夏初身邊的筆記本上,再次確認了畫麵上的成像後,這對著通訊器道:“頭兒,彆墅裡隻有兩個人,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二樓。不過彆墅外麵有些麻煩,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兩人,總計八個人。看他們的架勢,手裡應該有武器。”
“能找出縫隙溜進彆墅嗎?”李雲道的目力也極好,隔得頗遠,但還是很快就辨識出了四名保鏢的方位。
過了片刻,便聽夏初在通訊器裡道:“頭兒,他們每兩人負責一個方位,但在自己的方位裡,他們是隨機走動的,似乎警惕性並不高,我看剛剛有兩個人正湊在牆角裡抽煙。”
借著夜色,李雲道再次快速向彆墅的方向移動,突然,通訊器裡的夏初驚呼一聲:“頭兒,等等!”
突如其來喊停,害得李雲道差點兒一個踉蹌,幸好是樹林前都是草地,穩住了身形才聽到夏初道:“頭兒,彆墅門口有一條狗,看體型應該是一條大型犬。”
李雲道鬆了口氣,狗這種生物他向來是不怕的,而且今天為了進來,並非沒有做一些準備。
“放心,我有辦法!”說完,李雲道再將衝入黑夜,直奔那彆墅而去。
彆墅正門前的角落裡,一隻羅威納獵犬在李雲道起身的那一刻便豎起了耳朵,警惕地看著四周。
“阿樹,狗怎麼了?”守在門前一側的一人看到獵犬的的反應,不由得停下腳步,問不遠處的同伴。
被稱為阿樹的同伴看了那羅威納獵犬一眼,撇撇嘴,揮揮手道:“這狗到發青期了,這兩天一直不太正常。”
“聽說這狗挺名貴?”
“誰知道呢?我還覺得咱村子裡的那條土狗旺財比較聰明,這傻狗,還他媽的是什麼獵犬,來個生人都不知道叫喚的,也不知道養了做什麼!”
“噓,你小點聲,小心被母老虎聽了去,在她眼裡,這狗的命可比咱們的命要值錢多了!”
“他奶奶的,不就有兩個臭錢嘛,死老緬,跑來我們華夏土地上耀武揚威,那五短身材,白送給老子操,老子也不帶看一眼的。”
雖然說著些埋汰話,但兩人終究是不敢大聲的,因為他們都知道,此時此刻坐在二樓書房裡的那個女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就可以將他們倆將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碾死。
說到義憤填膺處,兩人便湊到角落裡準備抽煙,另一側的兩人也湊了過來:“阿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四人湊到一起又開始埋汰樓上那個模樣醜到骨子裡的女老板。
誰也沒發現,一個肉丸子從遠處的黑暗裡滾了出來,緩緩滾到那條羅威納犬的麵前。
耷拉著兩隻耳朵的守牛犬鼻子動了動快速呼吸,湊到那肉丸子跟前,狗眸子裡似乎有些疑惑,但終究還是沒能抵過那肉丸子的香味,一口便將肉丸吞進嘴裡,呼啦一下便咽了下去,而後又埋下頭,沿著那肉丸子滾過來的方向一路嗅了過去,走了一陣子,又發現一粒肉丸,又順著一路嗅下去……
湊在牆角裡抽煙的四人誰也沒有發現那狗正慢慢地走向遠處,越走越遠,直到那狗發現肉丸氣味的淨頭是個陌生的男子時,儼然已經晚了,它甚至連嗚咽一聲都沒能發出,便四肢一軟,匍匐在草地上發出微微的酣聲。
黑暗中的李雲道笑了笑將口袋裡的肉丸統統放在那條羅威納犬的鼻子旁,輕聲道:“夥計,但願裡夢裡也能吃到丸子。”
說著,便不去管那被麻醉到鼾聲大起的羅威納犬,而是貓身再度潛入黑暗,在那四人重新開始巡邏前,悄然打開彆墅的門,悄無聲息地摸了進去。
掩上門的那一刻,手心微涼,那鋒利無比的三刃刀碰在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