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先生,是回酒店嗎?”從後視反光鏡裡看到查爾斯先生肅穆的表情,司機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不,送我去蘭庭坊。”蔡賢豪微微閉上眼睛,“稍微開慢些,我眯一會兒。”
“好的,查爾斯先生。”
蘭庭坊是邊境小城新開不久的一家夜店,如今也早就成為了來邊境旅遊的遊客必打卡地點之一。車子剛剛拐進蘭庭坊所在那條街道,伴隨著電子躁動節奏的音樂便遠遠地傳了過來。
“就把我放在這兒吧,我抽根煙再進去!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八點我們出發回緬光。”
下了車,在夜風中取出一枝煙點上,一邊抽一邊靠在牆邊,靜靜地看著來來往往的那些打扮時尚的男女。
“兄弟,借個火兒唄!”一個年輕的男子湊了上來,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煙。
蔡賢豪沒有說話,隻是掏出火機遞了過去,年輕男子點上煙,道了聲“謝謝”後,便轉頭離開了。
抽完一根煙,蔡賢豪掐滅煙頭便走進了蘭庭坊,要了一喝威士忌便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跟隨音樂抽動著身子的年輕男女。幾個試圖搭訕的年輕女子自討了沒趣後,便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他的清靜。
電子樂節奏越來越激烈時,他喝完最後一口酒,放下幾張紙幣便走進蘭庭坊的洗手間,洗了手後便直奔蘭庭坊的後門。
後門的位置是一條小巷,門邊堆放著各種垃圾,幾對因為酒精和黑夜而躁動的男女靠在小巷的牆上抵死纏綿。他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隨著小巷走進另一條沒有燈光的小巷,等再次回到路燈下的世界時,距離蘭庭坊已經頗遠。
走進那處民居時,他不由自主地撇撇嘴,順著樓梯走上二樓,兩短四長地有節奏地敲了敲門。
門開了,隻是開門的是個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緊身的背心勾勒出優美的身線。
他愣了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看了看門牌號:“不好意思,我可能找錯地方了。”
“沒錯,頭兒,他來了!”女子衝他微微一笑,“蔡大哥,頭兒等你好久了。”
李雲道此時穿著一條大短褲,赤著膊,一隻手裡拿著一把很長的西瓜,另一隻手則捧著半個大西瓜:“來得正好,吃西瓜。沒想到啊,這大過年的,居然這麼熱!”
蔡賢豪失笑,他突然想起頭一回見麵時的場景,那時候,這個把自己那位寶貝妹妹騙走的家夥穿著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看上去很老土,這麼多年過去了,外甥都快要五、六歲了,當場的老土年輕人此時已然成為了一方父母官,雖然他此時的穿著打扮看上去還是一樣的老土。
他也不客氣,沒有什麼許久不見的擁抱之類的,很自然地接過西瓜,脫了鞋便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啃了口西瓜,嗚咽不清道:“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剛剛在付小蝶的彆墅裡,如果不是我反應快,你肯定是要被抓個正著的,現在他們以為你是我帶來的人。”
李雲道給夏初遞過去一塊西瓜,說道:“天狼失蹤了。”
蔡賢豪點頭:“這事兒我知道,可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怎麼能放下那攤子事情親自跑過來找人?”
李雲道苦笑一聲:“自家兄弟,自己不來找,不放心啊!”
蔡賢豪頗以為然地點點頭:“不錯,挺好,我還擔心你這些年總跟那些人打交道占上他們身上那種唯利是圖的臭毛病。現在這樣不錯,看來桃夭的眼光的確很不錯,到現在這個程度了,還能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很是難能可貴。”
“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李雲道問道。
“還真有。道格手裡有兩名人質,一個是我們華夏人,另一個好像是一個美國記者。這個家夥出了名的殘忍暴虐,我猜測他應該是在醞釀什麼大行動,行動結束後,他會拿手中的人質向全世界示威。不過,我估計他應該會先提條件,當然,他的無理要求,無論是我們華夏政府還是美國政府,應該都是不會答應的。”
“你的意思是在他的恐怖行動結束前,天狼暫時還是安全的?”李雲道狐疑地看著他。
“我可沒這麼說,人質到底是不是鄭天狼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唯一知道的是,那個美國記者的確是落在他的手裡,現在美國中央情報局也在想儘各自辦法把人質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