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車輪在前進的過程中,紅顏禍水左右曆史進程的前車之鑒並不在少數,古有烽火戲諸候致使周滅,現有邢沅美貌傾城滿人提前入關數十年,這一點蔡家老爺子早就寫入過家訓:凡蔡家子弟,必以貪戀女色為戒,蔡家子弟就算再如何紈絝,也鮮有像之前王小北那般荒唐的。
蔡賢豪更是繼承了蔡家老爺子的剛正脾性,在男女之事上向來不會行越雷池之事,對於那個叫赤彤的妖媚女子,她更是打心眼裡敬而遠之。作為京城的一線大少,蔡賢豪沒吃過豬肉總還是見過豬跑的,這樣的女人多半會壞事的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可是,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躲得越遠,麻煩就逼得越近——赤彤那晚光溜溜地鑽進他的被窩時實著將身邊鋼鐵直男的蔡賢豪嚇了一大跳。至於一腳將那渾身上下不著半縷的光滑身子踹下床去,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臥底這種事情,真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時時刻刻踩在生死線上,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哪裡還有心情去鑒賞那冷不丁鑽進自己懷裡來的美人兒?更何況,赤彤還是那位神秘的碧姬夫人贈予將軍的壽禮。
對於那位神秘的碧姬夫人,蔡賢豪一直都沒能查清對方的背景,又擔心過於密集的調查會讓對方和吳將軍都心生疑竇,隻是知道那位的來曆極其撲朔迷離,到目前為止,甚至連對方的真實姓名都不清楚,隻知道對方跟吳將軍交往甚 密,就連眼前的這位權傾緬國的瘦小老頭,在那位碧姬夫人麵前也同樣恭敬無比。
“查爾斯,我並沒有跟你在開玩笑,如果你真的喜歡赤彤,這個女人,我讓給你了!”老頭子故作一臉大方的表情,但閃著某種精光的眸子卻直直地盯著蔡賢豪,如同叢林深處盯著獵物的捕食者。
“將軍,您真的誤會了,那晚我喝了太多酒了,很可能認錯了人,您知道的,那晚我們正在參加您就任大總統一職的周年慶,您也知道的,我的酒量實在是……”蔡賢豪一臉痛心疾首地解釋道,“若是知道是赤彤小姐,我說什麼都不會……”
“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隔壁華夏不是有句古話嘛,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是喜歡,送給你便是!不過……”老頭子頓了頓,語氣再次低沉了起來,“還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老頭子布滿皺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肅殺,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割在蔡賢豪的身上,說著,他拍掌三下,近衛軍統領耶哥再次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封文件,恭敬地將文件交給吳將軍,又重新退了出去。
老頭子拿著文件在蔡賢豪眼前晃了晃:“知不知道這裡麵是什麼?”
蔡賢豪愣了一下:“是什麼?”
老頭子輕笑:“關於一個人的真實身份。”
蔡賢豪感覺全身冰涼,冷汗緩緩從背脊上往下流淌著,但臉上卻仍舊裝作茫然無知一般:“什麼人的真實身份?我們當中有臥底嗎?”
老頭子輕哼一聲:“臥底?哈哈哈,比臥底還要可怕一萬倍!打開看看吧,親愛的查爾斯!”他將文件扔在茶幾上,目光緩緩從蔡賢豪和馬雷雷兩人臉上飄過,最後冷笑一聲道,“看完這個,我們再接著往下聊!”
拿起那份文件的時候,蔡賢豪第一次覺得手中的紙張居然重達千斤,艱難地拿起,翻開那封麵的時候,他覺得的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等他看到紙張上的名字時,頓時驚訝地張了張嘴,抬頭詫異地看向自己的那位發小馬雷雷——文件資料並不是關於自己的,而是關於發小馬雷雷的。
他努力地咽了口吐沫,看了一眼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又低下頭去接著翻頁。馬雷雷的背景資料被調查得相當詳細,如今大部分精力在商界的馬家的資料,也都陳列在了資料的後方,最要命的是,有一份dna檢測報告,報告結果顯示,馬雷雷百分之九十九是前任總統堪培的兒子。
老頭子似乎一直在注意觀察蔡賢豪的表情,看到他臉上的吃驚和憤怒並不作偽,老頭子似乎頗為滿意——沒有人喜歡自己被彆人欺騙,尤其是像老頭子這樣的獨裁者,被欺騙會讓他覺得智商受到了極大侮辱。
馬雷雷看到蔡賢豪看自己的表情就猜到大事不妙了,兩人從小玩到大的默契讓他第一時間意識到,今天這事兒大發了,而且還是在大發在自個兒的身上。
“我是堪培的兒子,有什麼問題嗎?”馬雷雷見勢不妙,乾脆挺身而出,將整個鍋徹底地背在自己身上。
老頭子冷笑一聲,看向蔡賢豪道:“查爾斯,你覺得這個人應該如何處置?”
蔡賢豪知道老頭子這是在試探自己,但是他不想拿自己這位發小的性命開玩笑,眼前老頭子骨子裡跟外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瘦小乾枯的軀殼下是一個怎麼樣暴躁殘忍的靈魂,這一點已經用幾年的時間證明過了,他相信,隻要自己說一個“死”字,就算老頭子自己不拔槍斃了馬雷雷,外麵的近衛軍也會將人拖到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私下處理了——這幾年,老頭子就是這麼對付自己的那些政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