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點頭,有些擔憂:“這封血書倒是幫了史漢義一個大忙!”
李雲道猛地皺眉:“什麼意思?”
大姑歎道:“蔣家的意思是,要拿下史漢義,那就必須同樣將你也繩之以法!當眾開槍傷人,雲道,這件事還是魯莽了些,那麼多人證啊!”
李雲道斬釘截鐵道:“不行,堅決不做這樣的交易!否則,我拿什麼麵對當年那些無辜枉死的百姓的家人?”
大姑皺眉道:“你不是已經不在體製裡了嘛……”
“大姑,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史漢義那個老匹夫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剛說完,他就看到麵露為難之色的大姑,而後便明白,看來交易是長輩們已經商量過的既定策略,如今,也不過是讓大姑來通知自己一聲而已。深吸了口氣,李雲道覺得胸口有千斤巨石壓著自己一般喘不過氣來,見大姑咳嗽著麵露憂色,卻也隻好幫長輩拍著後背順著氣道,“大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接受!”
見李雲道欲轉身,大姑又拉住他的胳膊道:“雲道啊,大姑知道你嫉惡如仇,但是你是咱們老王家唯一的獨苗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記住這一點,大姑和你小姑就算豁出去什麼都不要了,也要保住我們老王家的血脈!”
李雲道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大姑的手背道:“大姑,您彆擔心,這幾天,我就在京城,哪兒都不去!”
王抗日微微鬆了口氣,但如果是更為了解李雲道的王援朝在的話,必然能從剛剛的幾句話裡聽出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回到房間,看青龍在睡夢中微微咂嘴,李雲道長長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大災後必有大疫,多少青龍這般年紀的孩子在那場災難裡喪生了?史漢義,你該死啊!”
小道姑去了秦家幫老爺子看病,說是這些天都住在秦家了,蔡桃夭和小西帶著鳳駒和點點出去采風了,唯獨能幫忙搭把手的,也就隻剩下鄭家姑姑了。
“三師叔,你是要去辦事嗎?”鄭鶯鶯自幼習武,感受到了李雲道身上濃鬱無比的殺氣,有些擔心,“帶上龍五吧!”
李雲道笑了笑道:“殺人,其實不一定用刀的。”
鄭鶯鶯有些困惑,但還是目送李雲道消失在走廊的儘頭,想想心裡還是不太放心,將熟睡的青龍抱在懷裡,去荷池畔找那個總愛看天發呆的青年人,卻發現那家夥居然不在,鄭家姑姑有些擔心,想到後宅找王抗日,卻不料碰到了王家幺女王援朝。
“不是雲道自告奮勇地要帶孩子嗎?怎麼又交給你了?”王援朝說著就從鄭鶯鶯懷裡接過熟睡的小家夥,“他又忙什麼去了?”
鄭鶯鶯連忙道:“三師叔剛剛出門了!”
“出門就出門唄,又不是孩子!”王援朝笑道,“他這麼大人了,又不是不認得回家的路!”
“不不不,我是看三師叔狀態不太好,剛剛他大姑跟他說了史家的事情,之後就將孩子交給我,說是要出門辦點事,我怕出事,所以想找他大姑……”
“你是說,他去找史漢義了?”王援朝卻絲毫不著急,輕輕掂著懷裡的小家夥,“屁大的事情,也值得他親自出馬?還是太懶啊!”
鄭鶯鶯有些不解:“三師叔倒是也說了句話。”
“什麼話?”
“他說,‘殺人,其實不一定用刀的’,說完就出門了。”
王援朝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成天舞刀弄槍的,他又不是抗美那傻小子!都說養兒勝似父,總要比抗美強上那麼一點點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