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看要不要向秦老彙報一聲……”
“不,暫時不要說。”陳真武打斷了袁紫衣的話,“老人家哪裡經得過這樣的打擊?”
“可是師父,這種事情,是瞞不過去的。”袁紫衣也看向那幅照片,曾幾何時,那人跟師父一樣,是衝擊二部這個位置最有力的競爭者,可是誰料想會有今日。
屋子內不再有人說話,隻聽得到牆角擺鐘的滴答聲響,但室內壓抑的氣氛還是那樣的沉悶。
“人現在在哪兒?”過了良久,陳真武終於開口問道。
“今天上午十點他買了一張直飛首爾的機票……用的是假的身份證,我們的人在機場出境處將他攔了下來……”袁紫衣頓了頓,“他沒有反抗,現在關在我們自己的禁閉室裡,我跟警衛交待過了,除了您誰都不許進去,也不許跟他有任何交流。”
陳真武點了點頭:“他拿了多少錢?”
袁紫衣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需要多方調查,不過有些難度,尤其是如果有隱匿的瑞士銀行戶頭的話,那就更難查了。”
陳真武站起身,長長籲了口氣:“我去見見他。”
“師父!”袁紫衣欲言又止。
陳真武苦笑一聲:“你怕我吃火燒身?”
袁紫衣點頭:“徽猷如今下落不明,他們已經手了很多手段了,就是想把我們的人都趕出二部,如果這個時候您去見魯柏翔的話,一定會遭人詬病的。他們盯著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這些天已經傳出什麼‘屍位素餐’‘烏煙瘴氣’的說法,現在秦老還在,他們還不敢太過份,一旦秦老百年,我怕……”
陳真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平靜道:“大丈夫做人做事,頂天立地,我陳真武行得端坐得正,又沒做過愧對國家和百姓的事情,為什麼要怕他們?難道你袁紫衣做了什麼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情嗎?”
袁紫衣苦笑一聲:“師父,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是您手把手調教出來的,又如何做得出那些事情呢!”
陳真武輕笑道:“問心無愧便好!”
袁紫衣搖頭道:“可是師父,魯柏翔也是秦老一手栽培的,如果這個時候他栽了,我擔心……”
陳真武自然知道自己的得意門生在擔心些什麼,平靜地走向自己精心栽培的弟子道:“心中裝著百姓,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又有何擔心呢?走吧!”
袁紫衣輕歎一聲,她了解師父的個性,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下了小樓,穿過庭院,又穿過幾道小門,是一處門哨,打開沉重的門鎖,便是一條幽長的小徑,小徑的儘頭,便是那處禁閉室。
兩名荷槍實彈的警衛站在門前,看到陳玄武和袁紫衣,遠遠地便立正敬禮。
陳真武點點頭:“去外麵看著吧,暫時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兩名警衛接了命令,立刻小跑著走向通道的另一頭。
哐當一聲,袁紫衣打開門,一股常年不通氣的黴味撲麵而來,這讓陳真武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在外麵!”陳真武對袁紫衣說道。
“師父!”袁紫衣知道師父是在保護自己,不讓她跟裡麵的魯柏翔有任何直接接觸,往後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也可以摘得一乾二淨,目送師父進門,她卻也不由得苦笑——師父還是那樣執拗的性子,但這樣的事情,自己作為他的弟子,又哪裡真的能摘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