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先是一愣,而後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局座,我……我符兆願為局座您肝腦塗地!”
局座笑著擺了擺手道:“跟著我朱其風的兄弟,最後總是要榮歸故裡的。”
符兆一臉激動,這樣的許諾讓他渾身的血液幾乎要沸騰起來,但稍稍冷靜下來,便又覺得有些地方似乎還是有些不太妥當:“局座,進二部的話,我的資曆可能還要淺了些……”
朱其風笑了笑道:“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你到時候就以某人的特彆助理身份進去,但你的直接彙報對象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符兆立刻便反應了過來,看來朱其風是要在二部裡扶植起一個傀儡,而自己應該則眼睛。
朱其風又回到桌旁坐了下來:“放心吧,跟李雲道,朱家遲早是要把這些年他欠下的都找到回來的,你也不用擔心,就算他現在殺紅了眼,也總是要冷靜下來的,京城裡的老頭子們是不會放任他這樣下去的,哪怕他現在沒有任何官身,但他代表是的王家,那些總是希望搞平衡的老頭子們是不會讓他破壞眼下的大好局麵的。如果他一意孤行,那也不是什麼壞事,老頭子們的雷霆手段,放眼整個華夏,能接得住的也鮮有人在啊!不過說實話,我倒希望他不要栽在這件事上,否則接下來的事情,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符兆想了想,才小聲地說道:“局座,你說如果我們再幫他扇扇風點點火,這件事情會不會越來越有意思?”
朱其風讚賞地看著了符兆一眼:“小符啊,我發現你越來越有培養前途了,這件事還是交給你來辦,尺度要把握好了,否則會被人看出破綻。”
符兆連忙道:“局座您放心,一定不辱使命!不早了,您先歇息著,我這就去操辦那件事,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朱其風欣慰點頭,目送符兆的背影在書房門口消失,而後目光緩緩落在書桌上的一張合照上,照片上朱其風在中間,兩側分彆是一個年輕的胖子和一個笑容燦爛的姑娘。
“梓校,奴嬌,放心吧,我會幫你們討回公道,而且會讓他們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現在李雲道二哥李徽猷已經死在了我們手裡,聽說他還有一個大哥叫李弓角,不久後,你們應該就能接到另一則好消息了!”他的聲音很小,深夜時分在寂靜的書房裡,卻顯得如此清晰。
他的目光飄向窗外的那輪圓月,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他覺得也是時候該把悲離送給那些人了。
西南的邊陲小城,烏雲卻遮蔽了圓月,夜色的掩護下,一群黑衣人潛入了陽台上掛著絳紫色花籃的民宿。
幾聲悶哼聲隱約從民宿的幾間房裡傳來,而後便見黑衣人迅速撤離了民宿。
烏雲散儘,小城迎來了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騎著三輪車送菜的菜農熟練地推開民宿的後門:“姚娘子,今天都是從地裡剛剛拔上來的新鮮蔬菜,童叟無欺!”
後門推開是小方小院,小院連接著民宿的廚房,以往這個時候,後院裡應該都在忙碌著,民宿老板姚娘子應該正帶著員工們忙得熱火朝天,可是今天後院裡卻冷清得很,就連一絲煙火氣都嗅不到。
“咦,人呢?這旅遊旺季的,不做生意了是咋的?”菜農老漢從三輪車上下來,呼了一聲“姚娘子”,見無人應答便想著把菜留下就離開,卻冷不丁瞥見院角躺著的大黃狗紋絲不動,心中暗道奇怪,往日裡進小院,大黃總是第一個迎上來的,今兒難道是病了?
菜農老漢有些不放心,上前查看護院狗大黃,一摸狗的身子,卻心中一個咯噔,大黃狗渾身冰冷,儼然已經死去多時。
“姚娘子,大黃這是怎麼了?”老漢著急了,拉開廚房的後門就進了後廚,穿過甬道,開了前門,就往前廳走去,哪知道才走到前廳,就差點兒滑倒,好不容易單手撐在鋁合金的推拉門上,才穩住了身形,低頭一看,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一地的鮮血從服務台的後方流到了自己的腳下,剛剛打滑正是因為自己一腳踩在血泊裡。
老漢也算是膽大,硬著頭皮湊上前,而後猛地抽倒一口涼氣,隻見民宿的員工小常瞪著雙眼躺在服務台內,脖子上被人割出一道皮肉翻飛的傷口,血已經凝固了。
“救命啊……”菜農老漢這回終於反應過來,慘呼一聲就闖出民宿的大門,對著此時已經有行人來往的小街大呼著,“殺人了,救命啊!”
老漢的聲音引來了鄰居,有人報了警,恰好小鎮派出所的副所長王益就在附近的餛飩攤上吃早飯,聽到呼聲立刻就趕了過來,讓人把守好前後院門,便獨自一人進了民宿。
王副所長剛踏進民宿,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鐵塔一般的漢子背著一隻軍用旅行包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頓時一驚,大喝一聲:“站住,不許動!”
那鐵塔似的漢子當真沒有再動,隻是悲天憫人地看了一眼服務台裡的屍體,微微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