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寧、姑蘇那邊也都相繼傳來消息,李雲道的眉頭便皺得更深了:蔣青天這回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樣一來,原本某些蠢蠢欲動的力量也消停了,世界似乎突然就變得美好和安靜了下來。
“他在搞什麼?”李雲道將給澹台學君沏了杯茶,客客氣氣地放在了女軍師麵前。
手裡依舊拿著羽扇的澹台學君用扇子對著自己搖了兩下,便得出了結論:“看來蔣青天身邊有高人相助!”
李雲道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並不是蔣青天自己想要這般韜光養晦,而是有高人在旁指點
?”
澹台學君點了點頭:“蔣青天的性子,怕是我們這邊沒有比你更了解了。你覺得他是那種能夠主動化乾戈為玉帛的性格?”
李雲道聳肩笑道:“要是能,就沒之前那麼多糟心事兒了!不過就算他放不下,我也不擔心,真刀真槍地乾,我也未必怕了他!”
澹台學君卻道:“怕隻怕人家往後不再跟你真刀真槍了!他在給自己加分,你難道沒發現嗎?”
李雲道仔細想了想,點頭道:“好棋啊!”
澹台學君卻歎息一聲道:“他們果然還是來了!”
李雲道奇道:“他們是指誰?”
澹台學君道:“一些從古到今都覺得自己身懷縱橫之術的人,諸子百家時的那些說客,而後遊走在門閥世家間門人客卿,每一朝都有他們這些人的身影,自認為有天縱之才,能左右天下大勢,最擅長以帝王術輔臣子,所以下場大多都好不到哪兒去。更可笑的是,他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隻是覺得自己輔佐的那些人不是太弱就是過剛易斷,你說可笑不可笑?”
李雲道張了張嘴,不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樣一些人?豈不是相當於掩藏在江湖間的‘小聖教’?”
澹台學君輕笑道:“跟你那個對手‘聖教’相比,這些人簡直不值得一提。人家聖教好歹如今的的確確在左右著很多國家政權的更迭,掌控很多地方的經濟命脈,但那些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呢?”
李雲道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這麼說起來,這些家夥,都是些陰謀家?”
澹台學君道:“他們自稱為謀士,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他們都很擅長。先生,這件事倒是值得好好關注一下。”
李雲道奇道:“你擔心自己玩不過他們?”
澹台學君搖著羽扇,一臉自信道:“雖不敢說將他們玩弄於股掌間,但間或著讓他們當一當我們的刀子,也不是不可以。”
李雲道笑著道:“那我就不擔心了,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往後就交給你了!”
澹台學君點點頭,這不正是李雲道到澹台家請她出山的初衷嗎?謀士一派如今終於出現了,眼下的局勢倒是讓她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雲道喝了口水,想了想,問道:“你說這個謀士一脈,會不會在很多年前,我的意思是很遠很遠的古時候,他們就是聖教的一個分支?”
澹台學君笑了笑道:“也許現在的聖教是從謀士這一脈分出去的呢?”
李雲道乾笑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那樣的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倒是被聖教演繹得淋漓儘致了!”
澹台學君起身,搖著羽扇要出門。
李雲道問道:“你趕著出去?”
澹台學君道:“我要找一個人算賬!”澹台家最聰明的姑娘終於露出了一絲小兒女的姿態,咬著牙,似乎恨不得把某個家夥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