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沙灘後,克萊蒙特在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要了一間房,坐在房間陽台上喝著紅酒,沙灘上的一切景象儘收眼底,自然包括救生塔裡坐著的那位。一連在陽台上觀察了三日,除了那天出手救人外,黃金騎士長便再也未見救生塔裡的那位出過手,倘若不是那日看到他出手救人,克萊蒙特還真不敢相信一個實力堪達雙s級的華夏特工會心甘情願地在這片沙灘上當救生員。
三日後的傍晚,天色突變,黑雲壓岸,狂風暴雨席卷而來,沙灘上空無一人,克萊蒙特也決定給自己放個假。他在樓下的餐廳吃了一頓豐富的意式晚餐,又到一旁的小酒吧裡坐著聽了會樂隊表演,快到午夜時份時,他才決定回去,隻是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整個人下意識地朝前一撲,一個地滾翻後,便從懷中掏出一把裝了消音的手槍,對準了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男子。
“大主教!”克萊蒙特失聲道,但馬上又覺得不太對勁,大主教是可能像眼前的男子這般穿著的,那象征著裁決殿千百年征伐成果的深紅色教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脫下來的。於是剛剛打算垂下的槍口又重新抬了起來,對準著沙發上那模樣與阿佛洛狄德大主教一模一樣的男子。
“你是哪一方的人?”李徽猷微笑打量著眼前的西方男子,若是從西方人的審美來看,眼前的克萊蒙特孔武有力,很符合西方傳統美學的審美傾向。
“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既然如此,克萊蒙特便也不緊張了,緩緩低下槍口,笑了笑道,“其實就算你不來找我,過了這幾日,我也一樣會去找你的。”
李徽猷想了想道:“你應該不是裁決殿的人,也不是聖女忒亞或外事殿的人,看你的體型和走路的動作,很像聖教護教騎士團的成員!”
克萊蒙特很紳士地微微欠身,自我介紹道:“尊敬的閣下,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個留著金色長發的男青年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將克萊蒙特嚇了一跳。
那金發青年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你,是應該就是那個騎士團裡現在最不得你們團長歡心的黃金騎士長克萊蒙特吧?否則你那位小氣巴啦的團長也不會舍得把人當真放到東南亞來任由我們宰割。”
克萊蒙特倒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微微張開雙手:“我沒有惡意!”說話的時候,他看著那與裁決大主教容貌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亞裔青年。
那金發青年冷笑一聲:“若不是看你沒有什麼惡意,你以為你當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盯著我師父整整三天?”
克萊蒙特吃了一驚,詫異地看向那金發青年。
李徽猷微笑道:“三天前我在沙灘上救人前,你跟另外一名白人來的沙灘,當時還租了兩把躺椅。”
克萊蒙特狠咽一口口水,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警惕,也暗暗慶幸,這一次幸好自己沒有輕舉枉動,否則此時此刻,眼前輕易就進入房間候著自己的兩位,怕是早就要下手了。
克萊蒙特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實不相瞞,原本奧爾德斯的確是派我來殺你的。”
李徽猷聞言,卻也隻是微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相信你們應該也了解過我在騎士團裡的尷尬地位,我不敢說這一次普吉之行就是奧爾德斯大人給我挖的坑,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一次的任務,他早就料到對我來說,是一樁必然完成不了的任務。所以,在來到普吉的當晚,我就已經主動跟阿佛洛狄德大主教聯係過了,不信可以等他的人來了以後,我們當場對證。”克萊蒙特認真地看著對麵的李徽猷,繼續解釋道,“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畢竟,大主教很可能成為裁決殿空缺已久的大神官,如今聖皇陛下龍體欠安,各方勢力中我覺得有大概率繼承大統的,也隻有阿佛洛狄德大主教最為合適!我的這趟普吉之行,就當是我給大主教奉上的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