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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這種事情自然是二部最為擅長的,機場早就已經納入了天眼體係,喬仙姿改頭換麵的技巧再如何高超,卻也是逃不過二部專業人士的法眼。
“哦,扮作了男裝?打車去了津門?”在一份緊急文件上簽完字的李雲道站了起來,在木窗與辦公桌之間的不大的空間裡活動著腿腳,“是南宮天府的人呐,倒也不好逼得太緊……”
“隻是東西在她手裡,墨派那邊的人似乎也還在找她……”冉雨對那個神神秘秘的墨派印象並不太好,總覺得墨伯溫那些人的存在太過於詭異,她若還在鹿城那大院裡乾著秘書的工作,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世上還存在著這樣一群人。
“無妨!其實東西在誰手裡並不重要。”李雲道一邊拉伸著筋骨一邊笑著道,“重要的是誰能解開這當中的秘密。墨伯溫曾跟我說過,這秘密隻有我弟弟十力嘉措能解開,但我總覺得他說的不是實話。當然,他也沒有必要跟我說實話,畢竟東西還不在我手裡,十力又回了大雪山,真真假假,我自然是無法去驗證的。”
“老板,他難道就不怕您對他們動手?畢竟從官方法理角度來看,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不合理。”冉雨終於將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困惑一吐為快,不過還是觀察著頂頭上司的臉色。
“存在即合理。”李雲道做了個難度極高的動作,看得冉雨目瞪口呆,重新直起身子後,他才道,“從存在這個角度來看,他們這個組織算得上是古董了。百家爭鳴結束後,帝王獨尊儒術,自儒家一家獨大後,墨派便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但兩千多年了,在那麼多封建帝王的絞殺圍堵下,他們居然還存在著,這說明曆史是需要他們存在的。”他又做了幾個類似印度瑜伽但運氣方式卻全然不同的動作,收勢時,站在窗邊吐出一口濁氣道:“如今的二部看起來一團合氣,但要真的碰上一些什麼事情,有些人的立場就值得揣摩了。”
關於這些事情,冉雨和賈牧都是清楚的,在進入二部之前,李雲道也已經跟他們很深處地談了一次話。不過幸好兩人都是在體製內經曆過打磨的,棱角或許早沒有了,但銳氣總還是在的,那次談話中,便涉及到用人的這個問題。作為“空降兵”的李雲道一定是要麵臨一段時間“觀望期”的,這個觀望是下麵對上麵的觀望,也是從陳真武時代過渡到李雲道時代的一段適應期——哪怕兩個目標完全一致的人,在領導和做事風格上,總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彆的,等這種細微的差彆傳導到具體的事務上時,也就會產生所謂的不適性、抗性以及猜忌等等情緒。
“總還沒有到如臂使指的程度,所以在這之前,無論是白起那邊還是墨伯溫那邊,能借用的力量總還是要借上一借的,二部的事情與我們以往做的那些事情還是不一樣的。麵對無所不用其極的敵人,也還有恐怖份子,有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和方式總還是要有人去用的。”李雲道笑了笑,“而且墨派既然對我有所企圖,哪怕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
麼,但相互利用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說到這裡,李雲道看了冉雨一眼,神色也不由自主地嚴肅了起來:“說到底,有些事情你和賈牧還是不太適應的,但還是要試著慢慢地去接受,也許一開始會覺得不太舒服,尤其是你和賈牧都是很優秀的年輕人,這個過程比普通人可能還要更長一些。但隻要你們一旦消化了某些東西,接下來能發揮的作用和空間,總不會隻限於隔壁的那間秘書室的。”
這已經近似於是耳提麵命式的教導和指引了,冉雨又如何體會不出?當下重重地點了點頭,咬咬下唇後,真誠道:“可能站的格局還是沒有那麼高,但我們已經在努力地趕上您的步伐了!”
李雲道笑著擺擺手:“不用趕我的步伐,這樣你們會很累,總要揣度著我的一些想法,如此反倒是會約束了你們的想象力和執行力。說到底,隻要懷揣著一顆公心,就算一開始犯些錯誤也是可以理解的。”
冉雨認真點頭,又記下李雲道對於接下來的一些安排,便回隔壁去做事了,李雲道相信她一定會將這番話跟賈牧做一些分享的,自己對這兩位秘書的期望值很高,相信他們應該能夠體會得出自己的良苦用心。千裡之行始於足下,有些關還是要他們自己去過才好,隻有自己躍過去的,那才叫龍門。
至於喬仙姿的事情上,李雲道並沒有做過多的安排,隻要掌握這個女人行蹤就足夠了,眼下南宮天府應該不會用太多的動作,新紅門內部的事情自己也不甚了解,白眼狼也好,赤膽忠臣也罷,離得比較遠,隻要他們不是太過份,有些頭疼的事情還是讓老頭自己去操心吧!
白起的動作很快,紅門大中華區的精兵悍將在李雲道與白起碰麵後的當天下午就抵達了東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既然已經將事情托付給了白起,自己也就不用也不便於插手了。隻是龍五隨薄小車去了雙子城後,傳回來的消息卻不甚理想——被收進重症監護室的那位還是在今晨因搶救無效而死,不過臨死前倒是醒了一次,隻給薄小車他們留下一個名字:謝爾蓋。
李雲道對這個名字自然是極熟悉的,俄國之行跟謝爾蓋家族交手數輪,直到救出何大海時差些弄出核危機,臨走時,何大海還拐走了老謝爾蓋的寶貝女兒,令得那位在俄國黑道呼風喚雨的黑道巨擘提起何大海的化名維克多便咬牙切齒,也不知道如今謝爾蓋有沒有認下何大海這位乘龍快婿。試拔了一下何大海的手機,手機是關機狀態,這個早就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的前二部特工如今也不知道帶著情人在哪個海島上逍遙地曬著太陽。李雲道自然不會認為老“朋友”謝爾蓋對薄大車下手是針對當年莫斯科那場爆炸的報複,令他有些想不太明白的是謝爾蓋與薄大車曾是關係頗密切的商業合作夥伴,就算薄大車如今有了二部的秘官身份,但明麵上,薄家兄弟還掌握著跟俄國那邊的部分敏感地下商業往來。難道說謝爾蓋的那些生意找到了新的合作夥伴?以那頭老狐狸的精明,應該不會為了些許的蠅頭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