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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套麵積不算大小戶型,兩人進了京城投靠朱瑾瑜後便被安排在這裡住下,前些天朱瑾瑜安排他們進了一家安保公司,以兩人的能力,訓練和指揮一群安保員自然還是得心應手的。此時黑狼趴在沙發上,飛狼手中正拿著紅花油幫他疏散著上背的淤血。
“情報裡沒說那家夥是個練家子,看來情報有誤啊!”黑狼齜牙咧嘴,背上的傷就是剛剛被李雲道以四兩拔千斤之勢甩出去砸在路燈杆上留下的,此時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忿忿,“要知道這家夥手上居然還有些真功夫,也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拿著紅花油瓶子的飛狼其實此時也胸口悶痛,聽到黑狼的話,也頗不爽的點點頭:“果然狡猾得跟狐狸一樣,這次算是失誤,這事兒等辦成了再告訴老大,否則他要是知道了,又得說我們了……”
黑狼嗯了一聲,翻身起來,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便將水喝得一乾二淨,而後長籲了口氣才道:“咱們跟了他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單獨行動……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啊,他之前身邊兩個保鏢都一等一的高手,怎麼突然就都撤了?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了我們,故意在引我們上鉤?”
飛狼聞言,微微皺眉,想了想而後搖頭道:“從這些天跟蹤他的情況來看,盯著他的可不止我們倆,除了今兒晚上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女的,應該還有不少人在盯著。不過也不奇怪,他是情報機關的頭目,恐怕盯著他的,除了國內的人,應該還有國外的。”
黑狼點頭,而後有些狐疑地問道:“既然外麵的都在盯著他,那咱們要是把他乾掉了,豈不是助紂為虐了?”
飛狼搖頭冷笑:“一碼事歸一碼事,他跟老大之間是死仇,前陣子老大基本廢掉了他的一個手下,老大說了,那隻是一個開始,他要慢慢地跟李雲道玩。我們之所以出手,是不想老大在這件事上陷得太深,他對我們倆都有救命之恩,到現在還有兩顆子彈在身體裡,我們不能看著他為了李雲道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咱們倆反正早就該死在戰場上了,兩條命都是老大撿回來的,就算現在還給他,咱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大不了,解決了李雲道,我們倆跑去外麵躲一陣子,隻要老大好好兒的,你覺得他會虧待了我們這些生死兄弟?”
黑狼不由得點頭稱是,說道:“聽說老大家裡有仨人都是被李雲道弄死的,對了,如果那家夥把自己弄得像個刺蝟似的,咱們無從下手,看看是不是要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反正弄死一個是弄,弄死兩個也是弄!當初老大帶著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向來都是不留活口的。”
飛狼咬著牙,似乎在下著決心,過得片刻,才點頭道:“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他欠老大他們家三條人命,咱們也該收點兒利息!”
黑狼看著窗外的夜色,獰笑道:“情報上說,他有一個表哥和三個表妹,表哥不在京城就算了,但三個表妹……嘿嘿嘿……”此時,那張原本樸實憨厚的臉上竟多了一份淫邪和猥瑣,“飛狼,咱哥倆也憋了很久了……”
夜色愈發濃鬱,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樹影下一閃即逝,幾次小跑著的跳躍,那人已經悄無聲息地躍上了建築的外牆,而後如同壁虎一般,在那垂直於地麵的牆壁上攀爬而上。
蘇玨已經回京有一陣子了,回來後卻沒有立刻回到原先的金融圈工作,而是麵試了幾家公益組織,今天下午剛剛得到了一家名為“藍天白雲社工”組織的回複,讓她下周一就去上班。她已經習慣了深夜無眠,回了京城後,這樣的失眠狀態也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此時她盤腿坐在飄窗上,房間內燈光柔和,音箱裡飄出柔美的音樂聲,手中的紅酒杯裡酒香四溢,但她還是沒有一絲的睡意。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機場碰到的李雲道記,看起來他和那個大明星齊褒姒關係不一般,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自己的大學室友蔡桃夭清楚不清楚。按她從前的脾氣,自然是要提醒好閨蜜一番的,說不定還會自掏腰包請私家偵探跟著那人好好探個究竟,但如今的她經曆了諸多事情後,這些事情便也不想再去多插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生存狀態,李雲道有,齊褒姒有,蔡桃夭有,自己也有。
她輕抿了一口紅酒,又想到那天在樓下與李雲道曾經擦肩而過,他笑著說來看自己的嫂子,這幾天她又見過他口中的“嫂子”,是一個好像姓袁的姑娘,就住在自己樓上,生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就算是蘇玨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那姓袁的姑娘的確是漂亮得不像話。
“真的是嫂子嗎?”她喃喃自語道,而後又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又在不自覺地多管閒事,於是自嘲地笑了笑,是嫂子也好,是情人也好,跟她的關係都不大。
突然,叮咚一聲,嚇了她一跳。
是門鈴響了。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淩晨一點了,誰會這麼晚來敲門?是物業?還是……
她單身一人在家,又這麼晚了,總還是有些緊張的,順手從沙發般拿了一根之前彆人送的高爾夫球棍,走到門邊,打開電子貓眼,而後微微鬆了口氣。
“有什麼事嗎?”雖然看清了是誰,她還是有些不解,並沒有直接開門,隻是問道。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我好像有件衣服掉在您家的陽台上,所以……”
“哦,這樣……”蘇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陽台的方向,這幾天天氣涼了,她也沒開空調,陽台的門窗都是開著的,想了想,便打開門,眼前站著的是那個叫袁紫衣的姑娘,穿著一身居家服,不施粉黛,看上去卻依舊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仙子。
她一臉歉意道:“是一件工作服,我明天一早上班要用,從樓上看到您燈還沒關,所以冒昧這麼晚來打擾了!”
蘇玨笑了笑:“沒關係,陽台在那邊……”她指了指陽台的位置,用的是高爾夫球棍。
袁紫衣看著那球棍愣了一下,蘇玨也這才反應過來,笑著搖頭道:“太晚了,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