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噴出一團煙霧,竟點了點頭。
祖俊清終於有些慌了:“殺人犯法的……”
中年男子笑了起來,開口問道:“他沒說要殺你。”
祖俊清很明顯地愣了一下,而後一臉質疑地看著那中年男子:“那你來這裡……”
中年男子笑道:“我帶你走。”
祖俊清終於鬆了口氣,麵部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一根煙抽完,那中年男子站了起來。解開縛著他的繩索:“走吧!”
祖俊清愣了一下,而後搖頭道:“不勞煩你送了,我自己會回去!”
那人笑了起來:“走吧,我送你!晚了就趕不上船了!”
祖
俊清皺眉不解道:“船?什麼船?”
那人道:“去非洲的船。”
祖俊清詫異道:“去非洲乾嘛?”
那人笑道:“挖礦啊!”
祖俊清大驚失色,幾乎是拔腿就跑,隻是還沒跑出幾步,便覺得腿上一痛,一個跟頭便摔了下去,牙齒都磕飛了兩顆,但他也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勢,爬起來便繼續往前奔跑,卻不料眼前突然一暗,砰地一聲自己卻撞在了那人的身上,這一撞幾乎比剛剛那一跤還要嚴重,撞得他眼冒金星。
那人紋絲不動,祖俊清倒是被彈得倒飛出去數米。
那人輕笑道:“彆掙紮了,走吧!”
祖俊清驚恐道:“你們這是要販賣人口……”
那人搖頭道:“不賣,那礦便是少主自己家的。”
祖俊清愈發恐懼:“少……少主?”
那人笑道:“你剛剛見過啊,你不是玩弄了少主的表妹嗎?”
祖俊清渾身顫抖:“我不去,我不去非洲,我……”
最後一句話他剛剛道出一個字,便被那人一掌拍暈過去:“聒噪,不像個男人!”那人上前一步,單手拎起如同死狗一般的祖俊清,輕哼一聲,而後吹著口哨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口哨吹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走出倉庫,他便輕輕哼唱了起來:“夜色多麼好,令人心神往,多麼幽靜的晚上……”
歌聲在如同荒蕪寂靜嶺一般的廠區上空漂蕩著,配著那秋風的呼嘯,如同鬼吟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療養院內,護士的一聲尖叫同樣令人汗毛直立,首先驚動的是朱瑾瑜安排在病房附近的保鏢,隻是等四人衝進那間病房的時候,卻隻看到了暈倒的年輕護士和兩具無頭的屍體,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一邊的地上,鮮血星星點點,如同開在病房裡的罌粟花。
檢察過傷口後,朱瑾瑜親自屍體蓋上了白布,麵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們的頭呢?”
那四人噤若寒蟬,低著頭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看到殺手是誰了嗎?”朱瑾瑜麵色愈發難看。
四人依舊不敢抬頭。
“要你們何用?”他一人一腳,生生將那四人踹得倒飛出去,而後道,“把他們的頭尋回來,找不回來,你們就自己提頭來見。”
四名保鏢狼狽起身,他們毫不懷疑若是找不回那兩個頭顱,朱瑾瑜會將他們的腦袋也擰下來,隻得灰溜溜地出去想辦法尋那殺手的蹤跡。
獨自一人站在蓋上白布的屍體床頭,朱瑾瑜緊握拳頭,指節間發出咯咯聲響,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血債血償!”
他憤而出拳,一拳砸在病房的牆上,竟生生將那醫院的木質隔牆砸出一個黑漆漆的洞。
急促的手機震動讓他不得不放下情緒的波動,接通了電話,而電話那頭的聲音卻讓他再次如同墜入萬丈深淵。
“瑾瑜,救命啊……”
那是胡晴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