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點點頭道:“桑格村全村一夜被屠,見識過那般慘狀,再加上這些年他們一直在邊境上打仗,如今再看你交給他的東西,也就有些小兒科了,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
周樹人撓頭道:“雲道,朱阿大讓我帶話給你,說是邊境上有一夥人又在蠢蠢欲動,隻要你幫桑格村的父老報了仇,他們會第一時間趕回去處理。他的原話是,‘讓你看看桑格人的彎刀在邊境上能閃出像月亮一樣的寒光’。”說話時,周樹人在模仿朱阿大表情和語氣,看著雖然有些滑稽,但也還是能原原本本地還原出朱阿大的心態。
李雲道不置可否道:“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仇早一天報與晚一天報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區彆,也許在某種情況下,晚些報仇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周樹人聽不懂李雲道在說些什麼,一臉茫然地看向這位絕頂聰明的師弟,憨笑道:“雲道,我不知道你在給什麼人挖什麼坑,隻是我該如何回複朱阿大他們?朱阿大其實還按捺得住,但他帶來的那幾個人,尤其是那個叫阿明的,已經叫囂了好幾次,說是要去朱家找朱瑾瑜較量……”
李雲道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道:“看來是要找些事情讓他們做一做,否則隻是口頭上讓他們稍安勿躁,怕是最後也是要出事的。”
周樹人連連點頭:“嗯嗯,他們閒得發慌。昨天我過去的時候,看他們連撲克牌也懶得玩了。”
李雲道想了想,說道:“師兄,你告訴他們,已經有人幫他們乾掉了飛狼和黑狼,人頭已經在我手裡了,若是他們想要,幫我去辦一件事情。”
周樹人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李雲道:“雲道,那兩個人真是我們殺掉的?”
李雲道笑了笑:“如今就算不是,這筆賬朱瑾瑜應該也早就算在我身上了。在他看來,既然能砍下他們的手腳,那自然也是可以砍下他們的腦袋的,雖然我本來對這兩個小嘍囉的腦袋並不感興趣,但總算聊勝於無吧,腦袋在我手裡,跟朱阿大他們做筆交易,希望安撫一下他們急躁的情緒,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周樹人想了想,問道:“那……那兩個人不是我們動的手?”
李雲道搖了搖頭:“我要是想要他們的命,早在他們敢對小西她們下手時,也就一並處理了,反正這幾個家夥都是罪不可赦的。之所以留著他們,是想給朱瑾瑜製造一些負擔和麻煩,一個拖著幾個拖油瓶的朱瑾瑜,跟一個徹徹底底瘋狂的前特戰隊長,這是有本質區彆的。不過看來是有人想看到我跟朱瑾瑜鬥個你死我活,所以砍下他們的腦袋,嫁禍到我們身上。可這回我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好在我也不需要洗清,我本來就有個‘閻王’的綽號,殺幾個該死的家夥,倒也不值得旁人詬病。隻是那暗中伺機而動的家夥,總讓人有些不那麼舒服啊!”
周樹人張大了嘴巴,吃驚看著李雲道:“雲道,你是說有人在栽贓我們?”
李雲道笑道:“師兄,這種事情我來操心吧,你幫我管好朱阿大他們這幾個人就成,你把我剛剛的交易要求告訴他們,若是他們願意,就幫我跑一趟東北……”李雲道頓了頓,“我感覺雙子城那邊的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也許實在不行,可能還需要我自己再跑一趟,不過在記此之前,還是要把京城的事情都解決了,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嘛!”
樹人師兄離開後,澹台學君敲門而入。
“我剛剛研究了一下楊充這個人的履曆,總體感覺還行,但是他的個性太過於與世無爭了,說得好聽些是沒什麼功利心,說得難聽些便是沒求上進,你現在將他運作到刑偵支隊長的位子上,會不會過於著急了些?”澹台學君微微有些擔心,她跟楊充不熟,所以可以完全站在一個中立的立誌上來思考問題,作為軍師,也是她必須要提醒的。
“老楊的脾氣我是清楚的,眼下這個時候,把老楊放過去,對後麵的行動才是最有利的。畢竟在京城裡做事情,我們出動人手總是不太方便的,有老楊扛著刑偵大放,再加上他在治安口子的人脈,總要方便得多!這一網下去,我不求一勞永逸,但總要有些大魚大蝦冒出來的,短期內他們要是想恢複元氣,那也必然是困難的。”
澹台學君歎息道:“泱泱華夏,這漢奸怎麼就層出不窮呢?”
李雲道喃喃道:“那是因為人的欲望總是無止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