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七十七章 小師叔初嘗敗績(1 / 2)

大刁民 仲星羽 4961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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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場秋雨不期而至。車輪慢慢碾過一夜鋪滿樹下的黃葉,朱瑾瑜彎腰下車,一頭銀發的老嫗微笑著撐傘候在那處小院的門口。

淋著小雨,他小跑過去,鑽到傘下,接過老嫗手上的另一把傘:“怎麼還出來了?”

老嫗手裡拿著乾毛巾,微笑著幫年輕人擦拭著身上的雨珠,輕聲道:“下雨天怎麼還跑過來了?你知道的,一到這種天氣,他的老毛病就犯了,這個時候他都是不見客的。”

朱瑾瑜笑了笑,摟著老嫗的肩膀往小院裡的堂屋方向走去,臨進屋前,他下意識地向那處書房的方向看了看,最後歎息一聲,還是跟著老嫗邁進了堂屋裡。

在八仙桌旁坐下,老嫗端了杯熱茶上來:“枸杞薑茶,驅寒的。”老人將茶杯放在他的麵前,伸手握了握年輕人的手,而後皺眉,又伸出兩指探了探他的脈搏,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麼受的傷?”老嫗歎息了一聲,問道,”外傷倒是不打緊,內傷卻是要好好養,否則陳年累月下來,也是會落下病根的,你看看你爺爺就知道了,一到下雨天,就要疼得死去活來。你還年輕,不能這麼早就落下病根。”

朱瑾瑜點點頭:“您放心,忙完這陣子,我就找個地方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老嫗點點頭:“身體的休養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修心,你爺爺也是過了六十歲後,才明白這個道理的。如今我說了,也許你也聽不進去,但勞心才是對身體傷害最大的,這一點你看看那秦孤鶴最後的那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朱瑾瑜笑道:“根奶奶您放心,我哪那麼多事情讓我勞心,我就是一閒人,想要勞心也輪不上我。”

老嫗點點頭,卻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身體受了傷,或多或少是能修複的,但心若是受了傷,有時候一輩子也許都補不回來啊。”

朱瑾瑜聽得微微有些茫然,老嫗卻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些從前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她在這個小院裡待得太過於寂寞,平時那多數時間都在書房裡度過的老人也不會跟她聊上太多家長裡短的事情,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相熟的小輩,她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語速不快,卻說了很久很久。

朱瑾瑜聽得很耐心,他從小就喜歡來找根奶奶。這是一個在朱家地位很特殊的老人,她的大半輩子都在伺候朱家老爺子,卻到如今在朱家也沒有一個真正的身份,但朱家人平時裡在外麵就算再如何頤指氣使,到了這位根奶奶的麵前也都是大氣都不敢出的,據說當年這位出身匪寨的老嫗獨自一人一把雙槍將被敵軍俘虜的朱家老爺子從敵巢裡背了出來,在如今的朱家,雖說老嫗沒有任何名份,但地位和話語權卻是實實在在地放在了那裡,這一點就連當初的朱其風也是不敢忽視的。

朱瑾瑜是朱家小輩裡從小就對這位女子充滿好奇和敬畏的其中一個,他自幼性格剛毅

,話不多卻很懂事,當時也是朱家這一代當中唯一一個能吃得了苦當得了特種兵的年輕人,這在老一輩人眼裡被視作為是“真正繼承了朱家衣缽”的表現,當年朱家老爺子也是曾帶領過一支特殊部隊在敵後七進七出,一度在軍中被奉為傳奇。

秋雨一直在下,秋風不止,遠處老槐樹上不斷有不堪重負的枯葉帶著雨水從空中跌落。

他遠遠看看,思緒卻隨著老嫗說的那些從前的事情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再喝些熱茶,我去書房看一看。”書房那邊,隱隱地傳來痛苦的吟聲,老嫗歎了口氣,去一旁的房間裡取了些東西呈在鐵盤裡,用防水的薄布蓋著往那邊走過去。

朱瑾瑜隻隱隱看到那薄布下露出一小段注射器,但很快便被老嫗的身影擋住。

他也歎息了一聲,心中卻不知為何多了一份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感傷。

沒有等根奶奶回來,他獨自一人走進雨幕,開門上車。發動引擎的那個瞬間,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信息,而後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雙子城?看來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通便道,“幫我訂一張機票,去雙子城,嗯,就是跟俄國布拉戈維申斯克隔河相望的那個,越快越好!”

雙子城,一處被偽裝為外貿公司的二部臨時辦公點內,小師叔龍五苦著臉看著李雲道:“那幫俄國人真的是太狡猾了,我都差點兒折進去。”

會議室裡隻有他和李雲道兩人,說話便也隨意了很多。

李雲道問清了當時的一些情況,這才歎息一聲道:“這件事情其實也怪我,有些低估了事情的重要性,而且人家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的,若是我早點來,也許情況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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