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瑜皺眉道:“什麼意思?”
庫德裡亞什冷冷道:“沒什麼意思,莊園裡有你和我都惹不起的人。”
朱瑾瑜也是聰明人,一聽便知道發生了什麼,隨即也驚訝道:“你懷疑老謝爾蓋也在裡麵?”
庫德裡亞什沉聲道:“不是懷疑,是一定。”
朱瑾瑜便知道庫德裡亞什應該在老謝爾蓋身邊還安插了一些人手,此時得到消息,自然是信心大減。而後,他不怒反笑:“庫德裡亞什先生,你覺得現在撤了你的人手,以你那位老東家的脾氣,就真的會放過你嗎?”
庫德裡亞什對老謝爾蓋的恐懼是寫進骨髓裡的,因為隻有跟過老謝爾蓋的人,才知道這個執掌俄國地下世界的黑道巨擘有多麼恐怖。
他搖了搖頭,幾乎是用低吼著的咆哮聲說道:“難不成,你覺得就憑你和我的這點人手,有把老謝爾蓋乾掉?”
朱瑾瑜心中也有一絲懊惱,但此時卻也不得不慫恿身邊的庫德裡亞什道:“可是,裡麵他們的人的確隻有十來個,咱們的人手是他們的十倍還多,武器也不缺,難道你覺得這樣還弄不死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還是說,你在內心深處就害怕他?”
庫德裡亞什張了張嘴,但眉頭卻皺得更深了。人都是有慣性思維的,就如同庫德裡亞什對老謝爾蓋的恐懼,此時被朱瑾瑜一語道破天機,庫德裡亞什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狼一般嗜血。
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害怕那個在俄國地下世界叱吒風雲的老人,害怕那個他曾經親眼看到一刀一刀割下人肉的黑道大佬,害怕那老人如同獅子一
般的眼神。他是狼,但麵對王者,哪怕那是一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他也不得不收起在彆人麵前的猖狂夾著尾巴做人。但是他也知道,朱瑾瑜說是很對——眼下這是一個乾掉老謝爾蓋的最好的機會。
他的拳頭緊握著,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心中也不自知,甚至唇角都微微有些顫抖。
朱瑾瑜也沒有去打擾他,隻是微笑在在他身邊站立著,壓下心中的不安,微笑打量著莊園裡仍舊在不斷騰起的硝煙。
終於,過了一會兒,隻聽庫德裡亞什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給我打,裡麵的每一個人都得死!”他終於作了這個決定,因為他突然想明白了一點——平穩許久的俄國地下世界,也許的確需要來一場嶄新的自我革命。隻要老謝爾蓋一死,江對岸至少有三個州能落入自己的手裡,這其中的利益並不是蟄伏在雙子城這裡做些小打小鬨的小生意便可以比擬的。
瘋狂的人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受了朱瑾瑜蠱惑,加上利益的誘惑,庫德裡亞什終於做出一個足以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莊園的彆墅內,老謝爾蓋不動聲色地給李雲道又倒了一杯伏特加:“李主任,有沒有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裡,我們的伏特加才更有味道!”
聽著外麵密集的槍炮聲,李雲道麵色如常,笑著跟老謝爾蓋碰了杯才道:“的確,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槍炮聲雖不如貴國的名曲,但也也彆有一番滋味!配上這伏特加,的確是很有些鐵血的味道。”
李雲道也沒有避諱身邊的老謝爾蓋,拿出隱形的通訊器問道:“外麵情況怎麼樣?”
戰鬥一開始便已經退到一旁的山坡上居高臨下的周樹人伏在草地上,手裡拿著望遠鏡道:“抵抗得很辛苦,畢竟對方十倍於莊園裡的戰鬥力量。不過外麵隻有幾個保鏢,對了,還有一張熟麵孔。”
“哦?”李雲道來了興致,“不會是朱家的那位年輕人吧?”
周樹人道:“看來那個俄國人是被朱瑾瑜策動的,他是衝著你來的。”
李雲道笑了笑道:“那看來,今天是時候把他留在這兒了。京城那邊來消息了嗎?”
周樹人道:“兩分鐘前剛剛傳來消息,刑偵那邊已經通過監控確認,凶手就是朱瑾瑜,但因為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還沒有公開。”
李雲道微微一笑:“隻要證據確鑿,那便問題不大了。”
周樹人憨笑道:“現在就動手嗎?”
李雲道歎息一聲道:“報應來得還是有些晚了。”頓了頓,他才又接著道,“告訴澹台學君,可以動手了。”
周樹人愣了一下:“澹台學君在附近?”
話剛落音,便聽得身邊一個聲音傳來:“你找我嗎?”
周樹人詫異回頭,隻見澹台學君一身戎裝站在龍五身旁,身後數十名二部高手摩拳擦掌。
“你們早就知道了?”周樹人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