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被那滿頭白發的老人問得身子一顫,連忙跪地,卻不敢多言。
“我就問個話,你那麼害怕做什麼?”老人斜瞥了那內侍一眼,“還是說,你也跟他們一樣,想著裁決能早些出手,把我這行將就木的可憐老人殺死在這張床榻上?”
內侍連忙叩頭求饒:“怎敢如此,怎敢如此,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來人了!”老人輕呼一聲,立刻有暗衛從隔壁走出來,殺氣凜凜地立在那門前。老人揚了揚下巴,道:“拖走。”
內侍慘呼一聲:“陛下,我對您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慘呼聲戛然而止,卻是那內會被暗衛徑直拖走,覺得他掙紮得太礙事,乾脆一拳給打暈了過去。
老人嘴角扯了扯,自言自語道:“忠誠就是個笑話!沒有背叛隻是因為籌碼不夠,我老了,卻不糊塗!”說著喃喃自語的話,斜靠在床榻上的老人又問道,“阿佛洛狄德到了哪兒了?”
身旁無人應答,老人皺了皺眉,歎息一聲道:“就沒一個做事利索的!”
遠處傳
來那內侍的一聲淒厲痛呼,老人不以為意,繼續翻動手上的書頁,直到那暗衛帶著一身血腥氣息重新走了回來,他才又將剛剛的問題問了一遍。
暗衛答道:“正在來的路上,從時間推測,應該正在穿過島上的商業區。”
老人輕輕點頭,合上書頁,將書冊放在一放,暗衛將枕頭挪了過來,他才舒服地哼了一聲:“我小憩片刻,裁決若是來了,讓他在外頭候上一候。”
年輕的裁決大神官正在走過這座島上的最繁華之地,小島雖是聖教總部,但也是一座對外開放的旅遊聖地,隻是鮮有遊客知曉,那西方世界的諸多權力都掌握在那處古老宮殿的某個人手裡。島上有數處商業街,數這裡最為繁華。阿佛洛狄德很喜歡這條小街上的氛圍,很有人氣兒,不像聖教內,到處死氣沉沉。
他踏著路麵的花崗岩,有些癡迷地看著那些為了幾塊錢也要跟遊客磨破嘴皮子的小商攤販,他也曾想過,如若自己不是眼下這手中拿著裁決劍的角色,而是在那小商販的位置上,會不會也過得像他那無憂無慮呢?
穿過繁華集市,穿過幾條小街,又穿過那足有數個足場場大小的廣場,他才來到那座宮殿的麵前。他仰頭看向那殿頂象征光明的立體符文,嘴角輕輕扯動了幾下,而後抬階而上。
來到那處門外,被人攔住:“陛下在小憩,請在門外稍候片刻。”
阿佛洛狄德也不生意,雙手籠進大神官袍寬大的袖口裡,雙手拇指食指交疊著做著些無聊的遊戲,臉上依舊笑意盎然。
十分鐘過去了,門內毫無動靜。
半個鐘頭過去了,門內依舊一片靜謐。
過了近一個小時,才有人從裡麵打開門,而後聽到老人蒼老的聲音:“進來。”
他輕笑:“好啊!”
他踏入房中,看到那對渾濁的眼珠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今天就兩千字吧,40多個鐘頭沒能合眼,真心儘力了!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