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隨口道:“我得跟我哥,我弟弟,我媳婦見一麵,見見最好,不能見的話通個電話也行。”
蔣青鸞卻突然抽了抽高挺的鼻子:“往哪兒開?”
李雲道愣了一下才道:“要不換我來開?”
蔣青鸞卻自顧自地發動引擎:“你指路。”
一路無話,李雲道偷偷打量了幾次麵無表情的蔣青鸞,他不是怕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突然開著車衝下高架玩兩敗懼傷,而是因為他突然覺得這個看上去女王氣息很重的物質派女人其實很可憐。
車子下了高架,沒多久就到了兵工場門口,遠遠就看到葛青斜靠在豐田越野的車門上抱臂看天,看到遠處車燈,這才衝門口的武jing揮了揮手,武jing連忙打開門閘,葛青跳上車發動引擎,一腳油門駛入廠區,藍sè彆克gl8也跟著滑入兵工廠。
蔣青鸞的表情有點兒奇怪,跟著豐田開了一會兒,才忍不住道:“這裡怎麼會有這種地方?”
“哪種地方?”
“兵工廠。”蔣青鸞出生在軍人家庭,她小舅就是國內一家軍工企央的掌舵人,兵工廠這種特殊建築,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實驗基地。”李雲道的確不太清楚。
蔣青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點好跟著豐田往前開,經過上次打靶的那座廠房後,又開了幾分鐘,豐田越野才在一個鋼混結構的黑sè廠房前停了下來,已經有兩排穿了防爆服的工作人員等在門口。
車剛停,就有人通過電子擴音器喊道:“慢慢下車,彆著急。”
蔣青鸞本來不太緊張,卻被這陣勢嚇得手哆嗦。忽然,一隻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輕輕拍了兩下:“不會有事的,一會就好了。”李雲道的手很粗糙,伸過來的左手上麵還有剛剛被火燎傷的水泡,但蔣青鸞卻沒來由地覺得異常溫暖和安心。
她甚至忍不住抓住那隻手,哀求道:“能不能讓我打幾個電話。”
李雲道跟車外的葛青溝通了一下,葛青又跑去跟穿著防護服的葛藍溝通,最後卻跟李雲道輕輕搖頭。蔣青鸞也看到了,頓時淚如雨下:“萬一……萬一我……”
“發短信行嗎?”李雲道親自下車跟葛藍溝通,五分鐘後,才笑著衝車裡哭得稀裡嘩拉的女子做出一個v型的手勢。
這一年,蔣二小姐二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