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開著悍馬停在通往小橋的巷口,後麵隻能步行,齊禍水一下子就驚喜地東挑西望,然後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橋流水人家吧?”
李雲道說:“如果不是幾十年前的動亂,這江南古城還會漂亮十倍。現在,仿古的東西多,形似而神不似,多的是外形,少的是內涵。不過江南這邊算不錯了,古城裡頭控保建築多,也算是沒被城市化這頭洪水猛獸拱翻了糟蹋。”
齊褒姒進了巷子就東摸摸西瞧瞧,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粉牆黛牆的世界:“你真住在這裡頭?”
李雲道點頭:“算是吧。”進了市局後,他雖然住在這滿眼流水小橋的地方,但實在沒有太多時間去欣賞回味,前段時間更是經常整夜不歸,這會兒聽到齊褒姒驚羨的口氣,李雲道自己想想也覺得頗為可惜。
走過拱橋zhong yāng時,齊禍水看著倒映在緩流綠水中的明月就開始唱歌: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齊褒姒的嗓音很好聽,清甜中又帶著一絲山東大妞兒的彪悍勁道。李雲道也不急,坐在橋頭聽她唱歌,聞歌賞月,人生如果都能如今ri一般清靜,那該也是一等幸事吧。
齊禍水唱完最後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撲閃著大眼睛看向李雲道。小巷裡路燈昏黃,齊褒姒早就將貼在唇上方的兩撇胡子取了下來,此時如水般的眼神落在李雲道的身上。“喂,你相信緣分嗎?”齊褒姒問道。
李雲道失笑:“你信佛?”
齊褒姒點頭:“小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長大了,卻不得不信了。”
李雲道說:“我不信。”
齊褒姒不解道:“他們不是說你在喇嘛廟裡長大的嗎?”
李雲道說:“你還沐浴著**普照陽光長大的呢,也沒見你跟雷實德共產一回。”
齊褒姒失笑:“雷實德那個該死的家夥……”齊禍水捏著jing致的粉拳往空中揮了揮。
李雲道笑道:“不是說娛樂圈都挺亂嗎?陪酒陪聊那是常有的事兒,怎麼到你這兒就不靈光了?”
齊褒姒不滿道:“她們是她們,我是我。出賣靈魂得到榮譽和地位,最後一樣得不償失,我不想自己後悔。”
李雲道愣了愣,沒有說話。
齊褒姒突然回頭:“李雲道,你一定要去běi jing嗎?”
李雲道堅定點頭:“去。”
齊褒姒似乎突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致:“走吧。”
下了橋,便是李雲道的那處江南小院,剛剛興致不高的齊褒姒跟著李雲道一進小院,忍不住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己然凋謝的桃樹,她又轉頭看向前方略顯佝僂的身子。
他,真的注定了隻會為彆人的女人搖桃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