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北吃味:“有病,老子隻恨天上打雷不下錢了!媽的,早知道剛剛第一把跟你押了,不然少爺我也能豪氣一把。”
“賭錢的東西,小打小鬨就成,就圖個開心。”
王小北想想也是,跟著李雲道一塊兒將剩下的一百八十萬全投了進去:“你押啥?”
李雲道不動聲sè道:“我押平局。”
“你……”王小北正想按下去,卻突然提手,眼睛瞪得老圓,“你說真的?那賠率最高的可不是機率最大的,相反是機率最小、所有人最不看好的,你賭過嗎?”
“你沒聽過眾人皆醉我獨醒這句話嗎?而且,剛剛贏六百萬的是我,不是你。”
顧小西也上來湊熱鬨:“雲道哥,我和十力都聽你的,留下我哥借的五十萬,剩下的我們跟你一起,全押平局,嘻嘻!”說完,小丫頭挑釁般地衝王小北扮了個鬼臉,“你可千萬彆學我們,押彆的去,反正你也有錢。”
王小北恨得牙癢癢:“一群瘋子,真是一群瘋子!那可是錢,人民幣,不是用來燒給死人的冥幣!真換g rén民幣,彆說一百萬,就是五十萬放在跟前甩出去也夠砸死人了……”說著,王小北出氣般地在平局上狠狠點了一下,又摁了確認,“他媽的,少爺我今兒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了!”
顧小西偷笑,其實剛剛拿著那顯示有三百萬餘額的下注器,小丫頭自己都覺得燙手,雖然自己很喜歡那輛白sè的路虎車,但是用這種錢去買車,她也隻能開開玩笑,不然要真買了,老爺子知道這事兒後非跳腳不可。加上剛剛那些血腥場麵看得她陣陣心悸,總覺得將自己的愛車跟這種血淋淋的場麵聯係在一起是種褻瀆的行為。
小喇嘛更是沒什麼金錢觀念,反正隻要雲道哥咋樣他就咋樣,從小到大跟著雲道哥上山下村,就沒見過雲道哥吃虧,不然流水村的那些個大叔怎麼會個個兒見到雲道哥就頭疼呢?
下完注,場中絕大多數人也都抬起頭,聚jing會神地看著正中的鬥狗場,馬上這鬥狗場就要變成“鬥獸場”了。
那個叫“力”的狼人似乎並不太習慣場中的歡呼聲,尤其是來回轉動的聚光燈讓他下意識地想像自己的“兄弟”一樣趴在地上呈防守姿態。似乎感覺到“力”的惶恐情緒,他手中牽著的狼突然回頭,嗓中低聲咆哮了兩聲,“力”居然神奇般地挺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麵隔籠裡的“高加索之王”。
被麻繩牽著的狼沒有看對麵的隔籠,也沒有看場中的觀眾,卻死死盯著籠外一個戴著狼牙項鏈的猥瑣男人,幽綠的眼珠發出綠瑩瑩的凶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了眼神詭異的狼一眼,李雲道突然笑了。
王小北皺眉好奇道:“你笑什麼?還笑得這麼詭譎?”
“我說你當初怎麼就去考軍校了呢?你應該去考北大中文係,詭譎這種詞兒你都用得出來。”
“那是,我可是文化人,想當年要不是吃了老爺子那一槍,打死了那把32式軍刀,說什麼我後來也不會肯去報考軍校的。不過你還真彆說,在軍校的時候,我們係主任就說,‘你這小家夥就不該來我這兒,你應該去當文藝兵’。”
顧小西直接就笑慘了:“還文藝兵呢,你去當文藝兵那是對人家文藝兩個字兒的玷汙。”
王大少毫不在乎道:“就這樣兒,我也是我們係裡寫宣傳稿最棒的,還有還有,當初要不是老爺子一定要我進後總裝,我鐵定被分配去軍報了。”
顧小西笑得直不起腰:“就你?還軍報記者?彆一個炮彈下來,褲子都嚇尿了吧?”
王小北道:“我怕打炮那是有原因的,那年演習出動了兩大軍區,我們學校也派我們係參加了,說是說鍛煉娃娃兵,可真上了戰場,那炮彈啊,看著不大,其實……真是……唉!”王小北的表情難得地憂傷,仿佛這一刻坐在身邊的是一位多愁善感的詩人,麵朝大海,暖花開,而不是如今這個把泡妞當風雅把踩人當有趣的王家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