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刁民胸前的繃帶已經完全浸濕,早就拿了藥箱候在邊上在蔡桃夭已經走上來用剪刀剪開繃帶。他低頭看著蔡賢名,還不忘笑著打趣落敗的蔡家少爺:“僥幸獲勝,小舅子你可不能對姐夫心懷怨恨啊。”
蔡賢名轉向看向福伯,福伯點頭道:“名娃,這回真是雲道這孩子贏了。”蔡賢名又咳了幾下,喉嚨終於不再難受。雖然李雲道說是僥幸,可作為專業選手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了。“你……怎麼會這樣……”蔡賢名如鬥敗公雞般盯著李雲道,他的確不太相信自己會輸在這樣一個門外漢的手上。
李雲道笑道:“說起來你也應該知道,這世上最快的應該是潛泳了。恰好我從小到大除了讀書外乾得最多的時候就是泡藥桶啊,嗯,有些一泡就是一整天,所以憋氣這種事對我來說太容易了,對了,昆侖山腳下其實有座挺大的湖泊,我以前也經常下去抓魚,你知道的,如果遊得慢了,那魚是說什麼也逮不住的……”
蔡賢名又咳出一小口水,臉sè發青,恨恨地看了李雲道一眼:“彆得意得太早,你還得跟賢榮鬥鬥文采。”說完,蔡賢名也不看那群偃旗息鼓的粉絲,轉身咳著進了彆墅,微微發福的背影頗是落寞。
蔡桃夭的臉上卻也沒有一絲獲勝的欣喜,相反秀眉微皺:“這麼嚴重?”剪開cháo濕的繃帶後露出腥紅猙獰的傷口,蔡桃夭這才看到李雲道胸前的刀傷足有一掌的長度,幸好傷口上有小喇嘛調製的藥粉,但此刻也被池水浸得微微發白。
蔡賢豪也湊了上來,一看到這傷口就毛了:“下這麼狠的手?”
李雲道搖頭:“沒事兒,以前在山上被畜生撓了,哪次不比這嚴重,都習慣了。”
福伯也過來看了一眼:“幸好都是皮外傷,夭丫頭,我房間裡有當年王家老爺子贈送給首長的外傷藥,效果很好,豪娃,你辛苦一趟唄,就在我床頭櫃的抽屜裡。”
福伯雖是蔡家老爺子的勤務兵出身,但如今在蔡家沒人敢不把他當長輩,更不用說真心尊重他的蔡家兄妹。聞言,蔡賢豪立馬衝進彆墅,一分鐘後就衝了回來,手裡多了個瓷瓶:“福爺子,是這個不?”
福伯點頭,接過後打開瓶蓋,藥香撲鼻,一邊均勻地倒在李雲道的傷口上,一邊道:“當年首長跟著王家老家子打仗受了外傷,老王那位就派了洪兄送來這瓶藥,說來也奇怪,拇指粗的槍眼,怎麼都止不住的血啊,這藥粉一上,立馬就止住血了,消毒消炎的作用比較西藥還好。”
聞到藥味,李雲道立刻心中了解,這藥方應該是出自老喇嘛之手,至於是老家夥自己配好送給王家老爺子還是兩位師兄得了老和尚的真傳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經年,但藥粉的效果依舊很好,很快那湛血的地方已經初步結痂。蔡桃夭的包紮手法很嫻熟,顯然在軍隊時已經乾過不少這樣的事情,等幫李雲道包紮好,她舒了口氣,笑道:“那邊還有一場文鬥等著你呢,要不要休息一下,吃了飯後再說?”
李雲道笑道:“還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德xing!”蔡桃夭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去吧,讓那些眼高和低的廢物們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才氣。”
“得令!”
又換上那身價值不出百元的地攤貨,布衣布褲布鞋的組合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實在很難將眼前這個淡然微笑的儒雅窮酸的青年跟那一身讓人毛骨悚然的傷口聯係在一起。
可這回,那刁民卻不再如剛剛那些刻意地謙遜低調,而是上來就在每人臉上掃過一眼,輕笑道:“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文鬥你們想如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