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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寒芒如同毒蛇般刺來,幸好這些年如此境況也不是頭一回遇到,李雲道立馬下意識側身,而後奮力將那更衣室的門合上。那寒芒如同蛇信子一般,飛快襲來又飛速撤回,李雲道奮力關門的那一刹那,那把刀身呈棱形的刺刀生生卡住了房門。李雲道飛速轉身,順手抄起門後不遠處的衣架,隻待那使棱形刺刀的人進來,便一股腦地揮上去。刀身收回,門從一條細縫地狀態緩緩張開,安靜得可怕,若不是門框上的一條深痕,必然會令人覺得剛剛那驚心動魂的一幕隻是幻想。
李雲道一手持衣架,一手從剛剛換下的衣服裡拿出配槍,靜候著下一個回合的交鋒。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那門張開的縫隙越來越大,微弱的吱吱聲從門栓處傳來,讓原來就靜謐的環境顯得愈發詭異。就在李雲道的視線能觸及更衣室外間的時候,他瞥見剛剛那位可愛又八卦的小護士更歪著腦袋斜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轟!”伴隨著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那門竟生生被人一腳踹開,李雲道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槍口便要開槍,卻陡然看到門外一名戴著口罩的黑衣男子將那尖銳的刺尖抵在了汪琪的咽喉處。
李雲道微微皺眉,將左手中拿著的衣架扔向一旁,右手中的槍口卻未曾停止瞄準。
“聽說你神槍無敵彈無虛發,不過你確定要拿這位汪醫生的性命來跟我賭一賭,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刀快?”那名男子顯然是故弄玄虛,製住了汪琪,卻故意改變聲音,所以聲線聽上去有些刻意營造出的沙啞。
年輕的女醫生被嚇得麵無血色,看向李雲道的目光裡充滿期冀和哀求,仿佛眼間的李雲道就是她生命當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李雲道卻沒有看她一眼,隻是死死地盯著那殺手的雙目,槍口未曾抖動過分毫。那殺手似乎的確也很忌憚李雲道的槍法,將整個身子藏在女醫生身後,刀尖已經隱隱劃破汪琪粉白頸項間的皮膚,流出絲絲鮮血。
“鄒楓,你確定要用自己未婚妻的性命來要挾我?”李雲道似笑非笑地看向那蒙麵男子。
聽到“鄒楓”二字時,汪琪嬌軀一顫,微微張口,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鄒……楓……,真的是你嗎?”
身後那男子冷哼一聲,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鄒楓,我不認得!”
李雲道微微一笑,槍口緩緩下移,說道:“鄒楓,助紂為虐、為虎作倀這樣的形容用在你這頭軍區猛虎身上,你不覺太可惜了嗎?”
男子眼中終於露出一絲詫異,卻不是李雲道想象中的慌亂,可見這人的心理素質之強。
“是不是好奇為什麼我能識破你的身份?”李雲道輕笑一聲道,“我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把槍口對準自己人,尤其是把刀子架在自家未婚妻脖子上的時候,你有沒有質疑過上麵的命令?”
男子的雙目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掙紮與矛盾,顯然剛剛劫持汪琪作人質時,也經曆了一番心理鬥爭,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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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這事情已經做了,內心深處還於不停地自我心理建設中——懷中被自己用棱型刺指著要害的女子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這是任何一個真正的男人都無法容忍的。
他終於還是放開懷中的女子,但伸手在女子後頸輕輕一摁,待汪醫生昏倒在懷中,他輕輕將女子平放在那年輕的小護士身旁,默默說了一聲“對不起”,而後強行壓抑住心中的不舍, 轉身麵對李雲道:“單挑!”
他伸手摘掉口罩,露出本來麵目,那是一個三十來歲長著一張國字臉的男子,臉部線條剛毅,眼神堅定,伸出手對著李雲道勾了勾:“來吧!”
李雲道輕歎一聲道:“你我同為現役,同根生的戰友,為何要如此持刀戈相向!”
鄒楓輕哼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雲道看向此時趾高氣昂的鄒楓,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概率地,你被人利用了,而且利用你的人,是打算通過這一次的任務,拔掉你這顆眼中釘。你仔細地回過頭想一想,這件事情前前後扣,有沒有蹊蹺的地方?”李雲道不知道“大王”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慫恿彆人給鄒楓這樣的鐵血軍人挖坑往下跳。
鄒楓麵無表情,死死盯著李雲道:“多說無益。我知道我是被人利用了,但我心甘情願。人生在世,大丈夫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李雲道笑道:“你我必無仇怨,那麼派你來的人,應該是對你有大恩的人嘍?”
一絲極痛苦的表情從鄒楓的臉上一閃即逝,而後他挺起胸膛,再次對李雲道勾了勾手指道:“來吧!彆婆婆媽媽的!”
李雲道想了想,輕笑一聲,將手槍扔在一旁,當真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那鄒楓也是極驕傲的人物,絲毫不想占便宜,將那把刀柄上纏了紗布防滑的棱散刺扔向一旁,一手摁著拳麵,哢噠哢噠的骨節聲響起:“這樣就對了!”
兩人一人站在門外,一人站在門內,越走越近,最後相距不過數步時,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目視彼此,殺氣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