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普羅米深深欠身,“小的分辨不出……”
那人也沒有繼續為難這個膽小怕害的聖殿內侍,隻在一處街道的岔路口跳下馬車,留下鬆了一大口氣的普羅米一人留在馬車中。
確認了那人沒有再跟上來後,普羅米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吩咐駕車人去趟古玩店,他想去看看有沒有便宜的好物件。
那家古玩店在島上已經開了數十年,經營著店家從世界各地淘來的“古玩”,全球五大州的珍奇玩意兒,這裡幾乎都能找得到一兩件,但至於是不是仿製品,那就純粹看運氣了。
馬車夫跟普羅米也是舊識了,知道這家夥就好這一口,調笑道:“你是把娶老婆的錢,都砸在了這些破爛玩意上麵了!”
普羅米倒是不以為意:“你以為我不想娶?但做我們內侍的,哪個有這個能力?這幾年,又有哪個內侍能有善終的?”
馬車夫倒也壓低了聲音,道:“我是
聽說你前麵那一位,死得相當離奇……”
普羅米卻皺眉道:“還在島上,慎言啊!”
馬車夫連忙閉嘴,感激地衝普羅米笑了笑:“趁著還活著,多看看吧,反正現在回去你也沒事。”
馬車在古玩意門口停了下來,普羅米一躍而下,搓了搓手,如同一日不曾摸牌的賭徒,笑嘻嘻地走進那家古玩店。
因為是上午,古玩店剛剛開門營業,店內沒有其他客人,他看到角落裡有個銅壺,拿在手裡把玩了兩下,搖了搖頭,放下銅壺,又拿起一件錫器一陣把玩,直到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婦人從裡屋走出來,他才笑笑道:“這兩天可曾進來些新物件,讓我漲漲見識?”
那老嫗透過老花鏡的上方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巧了,老板昨天剛剛從東邊捎來一箱東西。”
普羅米兩眼放光:“那敢情好啊,有眼福了。”
“跟我來吧!”那老嫗緩緩走向裡屋。
普羅米看了看門外,隻有稀疏的遊人來來往往,這才定心跟著老嫗走進裡屋。
裡屋是一處套間,進了裡屋,麵積比外麵店麵還大,老嫗走到牆角,推開一扇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普羅米連忙躬身進入其中,牆邊有一排博古架,他熟練地轉動那博古架上的一隻花瓶,那博古架竟從中間張開一條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
普羅米側身擠入其中,身後書架又自動合上,他步入一條暗道,走了幾步,推開一扇門。
隻是,一進門,普羅米就愣住了,一個模樣俊秀的年輕男子正微笑打量著他。
“請問,閣下是……”普羅米微微有些警惕,畢竟,眼前這張東方麵孔是完全陌生的,作為潛伏已久的諜報人員,最起碼的意識還是有的。
那年輕男子微微一笑道:“我是李雲道。”
普羅米大驚:“您……您怎麼來了?”
那長著一對單鳳桃花眸的年輕男子淡淡一笑:“我們華夏有一句古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普羅米的表情卻立馬嚴肅起來:“先生,我沒有跟您開玩笑,現在的島上,局勢格外緊張,您這個時候過來,真的不是什麼好時機……”
李雲道卻笑道:“放心吧,包括那位老頭子在內,很多人都知道我馬上要來了。雖然現在是偷偷地來找你,但是即將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這座島上了。”
普羅米張了張嘴,他有些不解,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此前那位雷厲風行並讓聖教吃儘苦頭的二部掌舵人。
這……這也太年輕了吧!
雖然他也有些心理準備,知道那位年輕的掌門人不過三十出頭,但當真見到他本人的時候,他還是被眼前這人的年輕給嚇了一跳。
“普羅米修斯,你的火終有一天會燃燒起來的!”那年輕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說了一句旁人都會一頭霧水,但他卻一定能明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