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微微有些錯愕,他不知道這聖皇老頭兒是如何計算出“兩千有餘”這樣一個數目的,乍一聽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咋舌,兩千多條人命,那自己豈不是標準的劊子手了?這人頭要是放在古代午門外,每天砍幾個,那也得砍上好幾年了!
他微微抱拳道:“陛下,咱們還是要往前看嘛,畢竟死者已逝,那些都進了天堂的人,咱們各自緬懷便是,您說您這邊死了兩千多號人,咱們華夏不也犧牲了眾多英雄兒女嘛!”他抬頭與老頭兒對視著,嘴角微微上揚,隻是在心裡還輕輕地加了一句除了他自己外誰也聽不到的話。
包括我的母親李秋蘿啊!
聖皇注視著這個膽敢與自己直直對視的華夏年輕人,良久才淡淡一笑:“華夏有你這樣的年輕人,那是華夏人的福份!”
李
雲道卻笑道:“生來為華夏人,那才是雲道的福份!”
聖皇突然好像失去了接著聊下去的興致,淡淡道:“麻煩老大家帶著你去趟外事廳,找科托斯吧,這原本就是外事廳的事情,你我下次見麵時,才是真正頭一回見麵!內侍,代我送老大人出殿!”
他說完,便有內侍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雲道看了一眼坐在黃金聖座上挺直胸膛的老人,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兩人出了聖殿,下了那漫長台階,背負老大人的高大內侍行禮離開,那位聖教三朝元老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那高聳入雲的聖殿,而後意味深長地歎息一聲,才轉頭道:“走吧,我送你去見一見科托斯,隨後,我就要出發去克裡島了。”
李雲道與老人並肩而行:“您老人家就這麼走了,就不擔心我把這聖教中樞攪得天翻地覆?”
老人微笑著看了李雲道一眼:“天翻地覆?你們華夏人能承受這個代價?”
李雲道心中微微一涼,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聖教在華夏還留有致命的後手。
見李雲道不動聲色,老人繼續笑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不到萬不得已,長老會是不會同意啟動滅世計劃的,否則……代價不僅僅是你們的,我們也需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曾經有人企圖啟動這個計劃,這個世界因此付出了慘重代價,數千萬人死了,我們自己也死了很多人。那是一損俱損的結局,沒有人想看到世界變得神預言的那個末世,真那樣的話,人類怕是就要從這個地球上徹底消失了!”
李雲道聽得一背脊的冷汗,幾乎跟人類曆史同齡的組織,若是想要毀滅眼下的這個世界,怕是有數不清的法子,而且按照老人的說法,聖教怕是好幾個世紀前,就已經埋下了不止一粒種子,眼下無論哪個種子發了芽,怕是都會對全人類造成毀滅性地打擊。
“你老彆嚇我!”李雲道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意,“我這不帶著最大的和平誠意來談了嘛!”
老人卻突然止步,深深地看著身邊的華夏特使:“是嗎?”而後老人重新恢複了佝僂著身子的形象,歎息一聲道,“但願你們的橄欖枝份量夠重!”
李雲道想了想道:“老大人,我現在就隻擔心,我帶來的橄欖枝雖重,但總還是重不過某些人的野心啊!”
老人麵無表情:“野心這種東西,可怕雖可怕,但人若是不在了,野心也就沒了。”
李雲道追上老人的步伐,又問道:“這種事情,我一個外人來推進,總是不太恰當的吧?”
老人淡淡一笑道:“你不是把拜克裡德斯和赫拉克勒斯都帶回來了嗎?”
李雲道笑得有些尷尬:“他們想家了!”
老人卻眺望向遠方道:“最好不要弄得太難看,否則,史書上……”
李雲道笑道:“老大人,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曆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