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方向驚人一致——阿拉伯塔酒店。
陳苦草也在開車,隻是她開的是敞篷的軍用越野,雖然北方已經是冬天,南方的訓練基地中依舊溫暖如春。原本嬌嫩的皮膚如今早已變成了小麥色,原先還覺得臉上訓練用的偽裝迷彩有些難以適應,但現在不塗反而覺得不太適應了。射擊第一,二十公裡越野第一,偽裝偵察理第一……陳苦草自己都記不得已經得了多少個第一,可是她卻依舊不滿意,因為她從未曾在那個傻傻的大個頭臉上看到一絲滿意的笑容。那個壞家夥!她恨恨地想著,但心裡卻湧起一股沒來由的甜蜜。
他說,光射擊訓練第一沒屁用,要上了戰場爆掉最多的敵人腦袋,那才是真功夫。
他又說,二十公裡越野訓練第一也沒屁用,要等進了林子被黃皮猴子追上個上百公裡還不掉隊,那才是真本事。
他還說,理論課第一就是紙上談兵,要等到了敵後乾掉敵人的**oss,那才是真第一。
她生氣,又不生氣。生氣是因為他從來不誇她,不生氣是因為她清楚,那個不在訓練時間便總喜歡憨憨傻笑的大個子隻是簡單地想讓她活著。
戰場上,活下來,那才是王道。
想著想著,越野車便開到了營地門口,她今天特意請了半天假去大軍區駐地看了看老爹同誌,隻是才到了地方敲門進去,就被營地的一個電話召了回來。
緊急任務!
對她們這幫已經訓練了大半年的女特種兵來說,能稱得上是緊急任務的,那也起碼應該是對付些城市劫匪一類的荷槍實彈的大任務吧?
她有些緊張,又有些莫名地激動,萬一今天真把敵人爆了頭,哼哼,嗬嗬,看那個大傻個兒還副嘴臉不!
飛快回宿營地換好裝備後,她便飛奔向集合地點。
操場上,八名女兵昂首挺胸,英姿颯爽地迎風而立。
“報告,火鳳特戰隊隊長陳苦草申請歸隊。”
站在她們麵前的,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青年,渾身虯結肌肉將汗衫頂得異常飽滿,他看了一眼陳苦草,眼神複雜,卻隻是點了點頭:“歸隊!”
隨後,他的目光從火鳳特戰小隊每一個成員臉上掃過,許久不曾說話。
良久,他不帶一絲表情,緩緩道:“在戰場上,活著,就是一種美好。”